可刘媚母亲显然不是个省油的灯,闻言立刻叉着腰大声嚷嚷,说我有什么错?我当妈的只希望女儿好,只有陈家的条件才能配得上我女儿,我一心一意为女儿好,我错在哪儿了?!
马老板似乎也挺畏惧这个姐姐,咬着牙默不吭声,随后又冲出了刘媚的父亲,冲着她嚷嚷,
“你吼什么?女儿病了,需要安静,就因为你性格这么霸道强势,才逼得女儿从小就不敢跟你亲近,我真后悔,当初离婚的时候就该把刘媚带在身边,也不至于被你逼到这个地步。”
刘媚母亲大声道,“明明是你婚内出轨,怎么还怪我强势?女儿是我生的,凭什么让你带走,难道我对她不好吗?”
刘媚父亲咬着后槽牙,呵呵冷笑两声,“好,你对女儿真是太好了,硬逼她跟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牲相亲,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有什么脸面当这个母亲?”
刘媚母亲脸黑得跟煤块一样,抓狂尖叫,大喊自己这个当妈的辛苦,为女儿付出这么多,到头来谁都不肯理解自己。
这家人在走廊外大吵大叫,闹得不可开交,我头都炸了,但也清楚这些有钱人的家庭关系混乱,不是我这个外人可以插手,只好说,
“伯父伯母,你们都别吵了,给刘媚一个安静点的休息环境吧。”
“你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我女儿变成这样也有你的责任,她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倒是说啊!”
刘媚母亲像极了一只暴躁的老鸡婆,恨不得把这个世界上所有难听的话都宣泄在我身上,起初我心里有愧,并没有争辩,直到她骂得越来越难听,第N次骂我是不良青年的时候,我才终于忍不住,暴躁地怒吼道,
“够了,你一口一个为女儿好,把全世界的错都推给别人,你不想想刘媚为什么宁可跑来贵阳陪我开店,也不回你那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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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自己当时的表情肯定很难看,她被我镇住了,靠在墙角不说话。
我平视她说,“陈斌就是策划掳走刘媚的主谋,这个乘龙快婿是你亲自选的吧?看看你选的人都对刘媚干了什么!”
她浑身一颤,脸色煞白地跌坐在椅子上,捂着脸呼天抢地,
“我有什么错啊,我当妈的一直希望女儿好,我做这么多还不是为了她,我是刘媚的母亲,我能有什么错?!”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生在这样的家庭,也难怪刘媚会“叛逆”,宁可出走,也不肯静下心和家里长辈好好沟通了。
比较起来,倒是马老板这个当舅舅的更理智一些,他把我带到了医院楼下,无助又心酸地叹气,
“我姐的性格一直很霸道强势,在家什么都是她说了算,刘媚打小……确实吃了不少家庭的苦头,姐夫也是因为这个跟她离了婚,哎,这些事讲出来实在很丢脸,让你见笑了。”
我麻木地摇头,事到如今我根本没兴趣搭理别人家的是非,只是刘媚落到这个结局,也有我的一部分责任,让我无比的懊恼和自责。
我好累,不仅是出于身上的疲惫,更多的还是来自内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弱小和没用。
晚上,我蹲在住院部楼下一支接一支抽着闷烟,忽然林远回来了,手里依旧拎着那个黄色的布袋子,袋子里装着被他重新抢回来的龙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