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病情了,还是直接给你看伤口吧,这样比较直接。”
我哦了一声,这才意识到她脱衣服是出于“治病”的需要,心里确实好奇这女人究竟惹了什么麻烦,便点头说,
“行,那你解开上衣让我看看。”
听了我的话,江燕不再耽误,轻轻拨开纽扣,将上衣往下一拉,露出了脖子上的雪白肌肤,以及胸口上一大片红色疹子,我定睛朝她身上一看,顿时头皮发麻,鸡皮疙瘩全掉了,差点和老顾一样张大嘴呕吐起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女人身上的“丘疹”实在太多,太密集了,密密匝匝的犹如一个鼓起的小红包,从脖子靠近锁骨的地方,一直延伸到了小腹往下……
尤其是靠近身体隐蔽的位置,这些红疹子就越明显,严重的地方甚至泛起了一个个米粒大小的黄色水痘,有的水痘已经破了,从里面渗出一些黄色的粘液,粘液下隐隐可见有什么东西在轻轻蠕动,散发着强烈的恶臭。
密密麻麻的痘疮看得我头皮发炸,终于明白为什么老顾和刘媚会是这种表情,加上她长红疹的地方已经有了严重腐烂的迹象,那种恶心的臭气不断袭来,从鼻尖一直涌上天灵盖,滋味别提有多酸爽。
“你怎么会这样?”
我发呆了好久,这才强忍着恶心,从抽屉里翻出一些消毒用水、纱布和小镊子,缓缓走到江燕面前,附身细致地查看起了那些脓疮伤口。
这些腐烂的伤口位置很深,表皮已经烂光了,呈现出针眼一样的洞口,伤口渗着发黄粘液,看起来无比的恶心。
我把镊子轻轻凑到她伤口处碰了碰,询问江燕疼不疼?她麻木地摇头,说不疼,但自己能感觉到这些疹子下面溃烂的皮肤里,好像随时有东西在爬动。
我点点头,将镊子深入一点,伸进她皮肤溃烂的地方轻轻拨动,没一会就从烂肉里夹出了一只仅有几毫米长的微型虫子,通体呈半透明,脑袋犹如一个吸盘形状,尾巴很细,在粘液中不停地翻滚摆动,挣扎得厉害。
我倒抽了一口气说,“你应该是接触了某种寄身蛊,这种蛊把幼卵产在你身上,用身体充当温床,不断孵化,继续在你的血肉里面扎根,这才导致了浑身皮疹……”
其实这些发红的水痘压根就不是什么水痘,而是蛊卵幼虫孵化的温床,她身上密密麻麻到处都是这种红点,有多少个红点,就意味着多少幼卵正在孵化。
一旦幼卵孵化成功,丘疹就会随之破裂,形成创面大小不均的伤口,而幼虫则沿着伤口挤进去,扎根在皮层深处,继续产下幼卵……如此周而复始,幼卵会占据她整个身体,直至把身体的养分彻底吸干,将一个好好的大活人变成一堆没有营养的烂肉骨架。
江燕有气无力地点头说,“周大师,你分析得很对,我去医院检查过,那些医生也说我感染了寄生虫……”
我把头摇了摇,说你这个可不是一般的寄生虫,而是蛊,一种比较麻烦和罕见的寄身蛊,连我都没有见过。
“那……我还有没有救?”
在找到这家事务所之前,江燕显然已经尝试过很多办法,结果都无效,导致这女人的情绪已经崩溃到绝望了,反倒显得很安静。
我想了想说,“遇上我就有救,只是我不太明白,你究竟是从哪儿惹上这么诡异的蛊虫幼卵,能跟我详细说一说‘患病’前后的遭遇吗?”
听说自己还有救,江燕麻木的眼中立刻投出一道光来,略显吃力地直起腰,开始向我讲述自己染蛊前后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