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可能年纪大的老夫妻都是如此,加上被这一系列的事情搞得晕头转向,导致老王堂嫂产生了很大的怨气,说起自己家那口子的时候也是气鼓鼓。
我让她先不要抱怨了,方便的话,就带我们上楼去看看病人。
堂嫂点点头,泪眼婆娑地站起来,领着我们朝楼梯方向走。
路上我已经了结果这家的情况,老王的堂哥叫王长发,54年生,再有一年就到了要退休的年纪,他堂嫂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没有正式工作,一直负责操持家里的事情,是个不折不扣的贤内助,只是脾气有些大,两口子平时也没少闹矛盾。
很快就来到了二楼主卧室,推门进去,我发现门窗被遮掩得死死的,窗帘全都拉下来,几乎不怎么透风,屋子中间摆着一张木质的大床,床上侧躺着一个男人,秃瓢、啤酒肚,把半个脑袋埋在杯子里,五官被捂得死死的,看不清脸。
我走过去,在床边轻轻敲了一下,床上的人反应有些迟钝,揭开被角,露出一张蜡黄憔悴的脸,额角的法令纹很深,两眼迷茫,缓缓地坐直起了腰,一脸迷惑地看着我们,嘴角微微动了动,却没说话。
老王走上去说,“老大,你好些没有?”
王长发麻木地摇头,他的精神状况确实有些糟糕,但意识还算清楚,短暂沉默后,又指了指我,说这位是?
老王赶紧介绍起我的身份,王长发有些迟疑,可能是出于警察的职业敏感,并没有像其他客户一样上来就要死要活地拉着我喊救命,反倒用充满怀疑的目光看我,说这位大师好年轻啊,不知道能不能治我的病。
我笑了笑,拉来一根板凳坐在他面前,说王叔,你先别忙着质疑我,说说你自己的事吧。
他将信将疑,慢慢稳住情绪,说了些自己的情况,跟老王中午讲过的那些内容差不多。
我又问他,说除了那只黑猫的事情之外,你还有没有经历过别怪事,如果在执勤的时候的罪过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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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长发闭上眼睛想了想,没一会儿就感觉头疼,用力揉着太阳穴说,“我好像没得罪过谁,非说要有的话,对了……半年前陈家沟发生过一场恶性袭警的事件,当初我参与过,会不会就跟那件事有关?”
我愣了一下,让他把话讲清楚一点,什么恶性袭警。
王长发用力拍打额头,吃力地回忆了半分钟,这才缓缓说出了事件始末。
说情况是这样的,半年前,有个老头私自占用马路晒谷子,恰好有人开车路过那里,不小心碾碎了马路上的稻谷,那老头就捡石头砸坏了人家车窗,挡在车头前面,非要人家赔偿损失。
车主见那老头年纪太大,不想跟他计较,就问要赔多少钱,谁知那老头竟然狮子打开口,一张嘴就要好几万。
司机哭笑不得,说老头占用公共道路晒谷子本来就不对,自己不小心压坏了一些稻谷,了不起赔偿个一两百块就完事了,这些谷子根本值不了这么多钱。
结果那老头就趴在车头上耍横,表示自己年纪大了,一激动就容易高血压,不赔钱就别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