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刀,齐暮安首先退了一步,手腕剧痛的罗晋,被台上已经脸黑如墨的亲爹,还有笑的渗人的大哥瞪着,一时顾不上手上剧痛迅速冷静下来,就着齐暮安递出的台阶便下了。
还完好的那只手一把抓起刀柄,重重一甩,冷冷一哼,转身往回。
只是到了台上,罗晋整个人迅速蔫巴了下来,对着亲爹哥哥,声音委屈。
“爹,大哥!”
自来疼爱于他的罗耀、罗玄见他这般,心有不忍,看向齐暮安,心中更是又厌恶三分。
罗玄了解自己的父亲,看到父亲递来眼神,罗玄点了点头。
既然父亲不喜,弟弟不愿,本身他们也不看好这燕山关之人出头成为魁首那么,那么……
罗玄起身,双手一抬,踱步至高台中央,视线扫向下头,然后笑了。
“将士们,诸位袍泽兄弟们,舍弟年幼鲁莽,意气用事,今日扰了诸位兄弟与袍泽门的兴致,是我罗家的不是。在此,我罗玄替舍弟向诸位袍泽兄弟致歉,还请大家宰相肚里能撑船,原谅舍弟则个,罗玄在此谢过。”
话落,罗玄双手合十,朝着台下长身一揖,动作行云流水,端是风度翩翩。
罗耀见得长子如此,放下心来,缓缓坐回了刚才的位置,捧起身边案机上的茶碗,又开始不疾不徐的轻轻刮着。
而台下,自来在疆场上摸爬滚打的一众粗汉哪里见过这个?
一个个不由暗自心中腹诽,这位少将军还怪懂礼的,明明做错的人不是自己,还得为亲弟擦屁股,再联想到自身,好多人也同他一样,在家没少为家里不成不成器的弟妹收拾烂摊子。
一时间,罗玄做法叫彼此双方的距离拉近,这位高高在上的少将军仿佛也多了一丝人气。
将士儿郎们纷纷笑着摆手道无事,不介意。
见此场面,又得亲爹赞许眼神,罗玄低垂的头颅唇角暗勾,再起身时,又是谦谦君子一个,再拱手,脱口而出的话风却陡然一转。
“玄先多谢诸位袍泽兄弟大度明理,只是舍弟有句话说的对,我们身为边军,疆场征战,光手上功夫了得怕是不行,说来也是在下失职,按说军队择选魁首,拳脚乃是其次,骑射功夫也得德配其位才成,众位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