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青春为代价，将巫长远的寿命与之绑定，换来了今朝。

当她再次看到那个归来、活生生的白战，对方粗喘着胸膛，忍不住喃喃怒骂道，“你不该回来的。”

哪怕知道这或许只是命运开的一个短暂的玩笑，她也无比珍惜这来之不易的重逢。

哪怕付出再多，她也心甘情愿。

而转眼间，已经三十年了。

如今，他的生命拖到终点，无力再见到部落明日的太阳了。

而她也不想再像三十年前一样独自离开了。

这一次，她选择陪他一块儿从容赴死，能为族人们守护住身后的百家灯火，足矣。

“我说过嘛，唉，都怪我，当初没能保护好你们。”白战的眼神越发黯淡，眼角渐渐湿润，那是一族之长对自己无力改变现状的自责。

当年如此，如今亦是如此。

“不，白战，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当年如此，如今也是。

“不，远远还不够，当初的罪魁祸首，我还没有彻底跟他做个了断呢。”白战的注意再次看向柯尼斯。

白叶看着白战那饱含怒火的眼眸，心中五味杂陈，嘴唇微微颤抖，许久后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愧疚。

“阿战，对不起，是我瞒着你，其实早在十多年前，那个家伙儿就已经伏诛了，是兽城的巫祭亲自过来降服处死的。”

她不敢轻易告诉对方这个消息，那时的他才有了落落，眼见着仇恨缓缓归于平静。

她怕他杀意再起，又怕他再无支柱。

新生的希望可以战胜死亡的遗憾。

“所以，他是……”白战错愕地缩了缩瞳孔，吃力地抬起手，白叶连忙扶住对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