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若兰只看那些个盒子,便知里面东西是花了大价钱的。
她自是不敢要,道:“劳烦凤伯母将东西退回去,就说那日只是举手之劳,请他不必挂怀,还有,这些东西太过贵重,若兰受不起。”
郑德音闻言,总算气消了几分,声音放缓道:“你也瞧出来了,这些东西少说也值千两白银,说来谢你,谁信啊!”
“我看他,就是对你有歹意!”
司若兰自是明白这一点的,一个钱袋子才多少银子?加上里面的散碎银两,再多也不过百十两,这会子带了数倍的重礼,就为谢她?
应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饶是如此,她心里仍旧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忍不住问道:“伯母,不知那位公子,是哪家的?”
“萧家的,那人年轻时是个混不吝,你想都别想!”
“萧家?”
司若兰这两月以来,对京中世家也算有些了解,并未听说过萧家,一脸茫然,转头看向姚静姝。
姚静姝解释道:“从前萧太傅家的,不过萧太傅死后,家道中落,改行从商。”
商人倒也没什么不好,若家中没有腌臜事,好似也不是不行。
司若兰意动,本还想问几句,但见郑德音脸色实在不好,便将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话已带到,剩下的,就由大伯母做主,若兰先回去了。”
郑德音在气头上,没心思管她,便叫人先去。
待屋中只剩婆媳两人,姚静姝才道:“母亲,瞧着若兰的样子,倒不像是郎有情,妾无意。”
郑德音怔忪片刻,道:“不行!绝对不行!人家将女儿托付给咱们,咱们总不好随便找个商人就将人打发了,传出去不好听。”
人家好好的巡抚千金,投奔到府上,一转眼,嫁给商贾之家,叫别人怎么说?
姚静姝知道此时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宽慰道:“母亲也别急,稍后我去问问若兰的意思。”
“若她无意,礼已经退回去了,这事以后就不提了,但若她有意,只怕是不好办。”
郑德音思来想去,没什么好主意,道:“你去问问也好,总得知道那丫头心里到底怎么想。”
想了想又嘱咐一句:“她若是有意,你当嫂子的千万劝着点。”
姚静姝应下,便一路去了翠芙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