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拉着凤云卓,就脚步不停朝祠堂去,好似慢一瞬,就会惹得祖先不满,收回对凤霄的庇佑。
凤霄服药后,情况很快好转,热症渐渐褪去,脸色仍旧难看,但至少没有了将死之人的那种青灰。
见他呼吸平稳,情况尚且稳定,葛神医心中有数,道:“总算是有惊无险,熬过来了!”
姚静姝起身,朝葛神医跪下:“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葛神医请受我一拜。”
“使不得,使不得!”
葛神医连忙避开,叫祁贞将人扶起:“方才我也没了主意,好在夫人心志坚定,这才换来侯爷一命。”
姚静姝勉强一笑,好生送葛神医出门,又回到床前,静静看着凤霄,面上没有多余表情,好似方才那场凶险并不存在一般。
祁贞看她熬得眼眶通红,上前劝道:“二奶奶,您好歹下去歇歇,这样身子哪里撑得住?”
姚静姝摇头,平静开口道:“我没事,你去睡吧!明日一早来换我。”
祁贞知道劝不动,便去厨房盛了碗参汤,好说歹说劝姚静姝喝下,才回了房。
至此,姚静姝已两天两夜未曾合眼,她却丁点儿睡意都没有,就这样看着凤霄,从天黑坐到天亮。
晨起,葛神医来过一趟,把完脉,道:“算他命大,比昨日好多了,只要悉心照料,快则五六日,慢则十日,就能醒来。”
姚静姝闻言,下意识起身就要谢她,葛神医耳朵都要起茧子,赶忙转身走人:“我去看看明毅和穆将军。”
从葛神医口中听到凤霄已度过危险期,姚静姝才敢歇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一歇,她就觉得得身子有些重,好像背了一块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
靠在床边,闭眼缓神,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祁贞进来,看见她的样子,哇的哭出声:“二奶奶!”
姚静姝被惊醒,下意识看向凤霄,见人没事,才道:“做什么大惊小怪?”
祁贞抹着眼泪道:“您,您的头发!”
姚静姝纳罕,硬撑着头晕走到铜镜前,却见镜中人一头乌发白了过半。
黑白发丝交织在一起梳成发髻,看着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不止。
没有女子不爱美,可与丧夫比起来,这又算得了什么?
弯唇轻笑:“无碍,不过是一副皮囊,有没有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