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身边还有个年轻女子,边上还坐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手中拿着一柄木头做的横刀,一看就是照着边军制式的直背刀做的。
姜柚已经提了两串糖葫芦,递给白小豆,白小豆只是摇了摇头,说自己不爱吃糖葫芦了。
其实走在街上,看起来姜柚要比白小豆大好几岁。白小豆还是十三四的模样,姜柚看起来至少十七有了,是个大姑娘了。
所以大姑娘喊小姑娘师姐,瞧着是有点怪异。
白小豆轻声问道:“师傅认识?”
刘景浊摇了摇头,“也不算认识,就是几年前与你们师娘返回的路上,听到了个事儿,就来了一趟,算是看过一眼那个卖肉的老人。那时他还没有这么老。”
说到这里了,就讲了讲那件事。
姜柚听完就大笑了起来,嘴里塞着糖葫芦,说话含糊不清:“得亏碰见了师傅,要不然注定走不到一起的。”
白小豆确实摇了摇头,“其实也不一定的,不过遇见了,当然就要管。”
刘景浊笑了笑,这俩丫头,脾性相差极大,但这件事上,出奇的一致。
遇见了,就得管一管。
刘景浊笑了笑,看来是走到了一起,那就行了,不必过去打扰。 四合院之张浩然的淡然生活
刚想转头离去,忽的听见有人声大喊:“军报!军报!景炀三路大军于烂麦山成功会师,大败敌军,斩敌十二万!”
刘景浊本来已经转过头了,此刻又转回了身子。
卖肉的摊子,略显沧桑的年轻妇人手中剔骨刀已然滑落,她看向那个骑马高声大喊的年轻人,嘴唇动了动,死活说不出话来。
此时那个驿卒又高喊:“谁是梅送男!”
此时两鬓斑白的老人也停下来手里活儿,转头看了看愣在原地的女儿,见她没动静,只好颤颤巍巍抬起手,用了好大力气才说出话来。
“官爷,在这里!”
驿卒当即调转马头,狂奔过去,在三丈之外下马,恭恭敬敬递去一封文书。
此时那梅送男双手还是止不住的颤抖,她双手接住文书,颤声道:“冷漕是不是……”
驿卒又不傻,瞧见这样子,赶忙高声喊道:“甘州冷漕,拼死传信有功,由辅国大将军亲自举荐,破例赐封正九品仁勇校尉,赏银三十两。”
说着就取出个沉甸甸的钱袋子,递给年轻妇人。
妇人已经止不住泪水,这钱,是她相公拿命换来了啊!
刘景浊这才放心转头,轻声道:“走吧。”
走出去几步,刘景浊又说道:“这两个名字记住啊,一个冷漕,一个梅送男。将来若是碰见了,有什么难处,能帮就帮一帮。”
有报喜的,自然也有报丧的。
就方才,一队黑甲驾着马车走过了这处闹市。
马车里,还能装什么。
姜柚忽然轻声道:“师傅,为什么要打仗呢?”
刘景浊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有一把刀始终悬在我们头上,不是我们做了坏事刀才会落下,而是那把刀想什么时候落下,就什么时候落下,拿着那把刀的人,可不管我们做的是好事还是坏事。”
白小豆沉声道:“怎么能这样?”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继续说道:“曾经有人告诉我,谁打落了那把刀,谁就会是一把新的刀,依旧会高悬顶上。说的对,但我们打落那把刀后,再悬起的刀,只会对恶人落下,绝不会伤善人分毫。之所以打仗,就是为了等那把不讲理的刀落下的时候,我们不用担心一边要扛着天上的刀,一边要扛着人间的刀。”
大月王朝与浮屠洲如此,归墟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