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屋子里,推开门后就一股子香火味儿,因为有几个牌位,香火就没断过。
爱妻、爱子、爱女。
年轻时候的老廖,也是一家四口啊!
这条街的铺子,极少关门的。
老廖走去铺子里,钻进后厨,揉面、醒面,又把面搓成条儿,最后做出一案板刘景浊爱吃的面食,均匀撒上面粉。
忙活完,已经快要黄昏了。
他又回了屋子,拿袖子擦拭了一番牌位,之后蹲下
来烧纸,一沓儿接一沓儿,很快天就黑了。
他转头一看,黄纸剩下好多啊!
“得,不能再烧了,再烧咱们一家就成酆都首富了。”
“小英,俺的儿俺的女,来取钱喽!”
最后他把屋子收拾的整整齐齐,关上门,走到了街道上。
刘景浊拎着酒壶蹲在斜对面屋檐下,瞧见老廖走出来,打趣一句:“钱挣够了,要开始享受了?”
老廖一笑,“够了,够够的了!”
中年人双手拢袖,一路往东,步下生风,很快就到了海边。
他呀,就望着海面,一动不动。
汝南没海,可惜了,你们都没有瞧见海。
酒铺那边,彭知命拿着新买的酒蹲到了刘景浊身边,问了句:“老廖不大对劲啊,他可几十年没关门了。”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呢喃道:“人都有累的时候,累过头了,也就想着歇一歇了。”
彭知命点了点头,也灌了一口酒。
沉默了好半晌,彭知命终于传音一句:“我想求你一件事,以后那种非死不可的局面,能不能让我去?我想死的壮烈些,也想死的有尊严些。”
刘景浊转过头,问道:“为什么呢?”
彭知命缓缓起身,“边走边聊?往你家去吧。”
刘景浊点了点头,反正很晚了,也该回家了。
走出去一段儿,彭知命苦笑一声,低声道:“我的事儿,不是什么妻儿被杀,而是我自己太贱。不是霍犬年说的那样,是我自己作,我抢了结拜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