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丘棠溪微笑道:“不着急,此时即便你我二人要劈了天朝,也不过举手投足而已。”
刘景浊却说道:“没那么简单,紫气是极其谨慎极其怕死的,当年炼化天廷让他吃亏了,他只会更加谨慎。就一个孟休想要骑在他脖子上拉屎……难了点儿。”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小西峰下。
两人携手登山,龙丘棠溪问了句:“十万年来,除了开始那一万年,什么时候最难熬?”
刘景浊略微一怔,漫长记忆再次袭来,他想了很久,这才说出来一句:“没有什么时候是不难熬的,特别是想你的时候。”
龙丘棠溪笑盈盈问道:“就没想过找个小姑娘解解馋?”
刘景浊苦笑道:“这个……真想过,特别是最后那几年,知道自己注定回不来的时候。只不过,天下女子与住在我心里的姑娘相比,都会黯然失色,其余人……索然无味。”
龙丘棠溪俏脸一红,“滚!”
刘景浊哈哈一笑,松开龙丘棠溪,独自朝前走了几步。呢喃道:“知道吗,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再不用像从前那般蹑手蹑脚了,教祖也好,孟休也罢,待我缓一缓便去一一清算。我不恨教祖,但开天一战,死了那么多人,总要他来扛的。”
龙丘棠溪抬头看着自己的心上人,风雨之中,他独立山巅。
她是真没想到,十万年的艰难岁月,不仅没让他变得暮气沉沉,反倒是……反倒是有些像刚刚相识,二十出头儿的刘景浊了。
龙丘棠溪忍不住鼻头一酸,沙哑道:“若是舟子前辈能瞧见这样的你,他该有多高兴?”
刘景浊呢喃道:“当年忘了一切,冲上人间最高处,被打的掉落斗寒洲,自囚三字塔两年,扫了两年的雪。离开时,杨书簿杨老汉问我已非少年,锐气依旧否?我答依旧,但后来的几十年,一直没做到。”
话锋一转,刘景浊沉声道:“从前境界不够,四处受人掣肘,都说我不像个剑修了。如今再有人说这屁话,我会告诉他,关你屁事?”
龙丘棠溪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耍什么帅呢你?”
某人干笑一声,转过头,嘟囔道:“我这好不容易意气风发,你……” 锦绣大唐之长安房俊
龙丘棠溪白眼道:“好好好,你继续。”
被这么一打搅,方才想说什么来着……忘了。
刘景浊灌下一口酒,索性也不说了,说一千道一万,倒不如落剑。
他猛地转身,沉声道:“等啥呢?”
有个少女嘿嘿一笑,猛地跃起,化作一柄长剑,迅速落入刘景浊手中。
刘景浊手握天地间的第一把剑,一身剑意再次拔高,被封得严严实实的深渊紫气不住的颤抖。
他呢喃一句:“风风雨雨十万年,让你久等了。”
手中长剑一阵轰鸣,剑灵笑嘻嘻说道:“现在主人知道为什么是我的主人了吧?我就知道,主人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