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唐颂点头,随即转过身去。
裴遇慈迅速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套新衣穿上,将打湿的旧衣揉吧揉吧塞进储物袋,一撩头发,“走吧。”
提着灯笼,两人并肩走在回悬峰的路上。
裴遇慈绞着自己的手指,余光瞟了唐颂好几眼,一脸的欲言又止。
唐颂说,是云柏让他来转告自己的。
那就说明,他知道自己在这里等云柏,那自己那些行为在他眼里,岂不是就像跳梁小丑一样可笑?
天塌了。
她的手指越绞越紧,指甲在食指关节内侧掐出一道道甲痕。
裴遇慈弱弱开口:“大师兄……”
唐颂目不斜视,“嗯。”
“刚才……”她心死地闭了闭眼,“你能不能当没有看到?”
闻言,唐颂这才微微转头,眼风扫过裴遇慈,随后垂眸,眼皮在灯笼的光影照射下显出透明度。
“师妹,自重女子、言行有度、自尊自爱。”
裴遇慈心中咯噔一声,他果然看出来自己是在蓄意勾引云柏。
耳根的燥意顺着脸颊蔓延,她一张脸涨成猪肝色。
唐颂似乎觉得自己说出口的话有些重,抿唇犹豫片刻又道:“若你当真心仪云师弟,师兄替你去和师尊说。”
“你不必……”
“师兄。”裴遇慈倏地开口打断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你真的别说了,也别跟师尊说,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悬峰找不到,她还不能从外门弟子里挑么。
例如陈夙枫,长相俊美又有钱有权,不努力修仙就得回家继承皇位。
这套流程,裴遇慈可太熟悉不过了。
唐颂见裴遇慈变了口风,应了一声,“嗯,明日戒律堂,你自去领罚。”
“什么?”裴遇慈猛地拔高声音,瞳孔满是震惊。
大师兄果然无情。
裴遇慈抓着唐颂的胳膊,可怜兮兮的求情,“大师兄,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就一次,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