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杨守安他母亲这样的悲剧绝非个案,很多峡江沿岸的老人时至今日还在靠着千奇百怪的土法来治病,有没有效果说白了纯靠病人运气,有时候还会加重症状,最后甚至出现无法挽回的局面。
想起这些个往事,杨守安更加坚定了要赶快带阿四去看病的念头,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又快了几分,可门外突然传来的嘈杂声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走进来的是几个穿着“奇怪”的人,他们个个都被深蓝色的防护服包裹得严严实实,厚重的白色口罩遮住大半张面容,透过狭长的宽体护目镜才能看清双眼。
这群人“有备而来”,目标明确,直接找到了张叔,掏出一份名单开始问话,他们声音嗡嗡的,但落在杨守安的耳朵里却格外清晰。
“这个人是你们厂子的员工吧,他现在在哪里,我们怀疑他很有可能已经感染了一种新型病毒,没错,必须马上转移到医院进行检查,还有从现在开始,你们所有三天内和他有过接触的人都要接受隔离观察。” 神话之后
不仅是杨守安有些发懵,车间里的其他工人也都面面相觑。
“密切接触者”、“感染”、“隔离”……
这些个词语拆来都认识,但合在一起代表着什么意思,在场的却无一人明白,只能看着张叔在那小鸡啄米似地不断点头。
“等等,你们说的是阿四吗?他怎么了?不就是感冒发烧吗?至于要带走吗?转移的话又是要到哪里去呢?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你们不能一句话不说就抓人啊!”
总算回过神来的杨守安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架势分明就和他前几天看的一部外国电影里演得一模一样,什么致命病毒席卷全世界,感染者无药可救,只能等死之类的情节。
一想到阿四很有可能像电影里那样,被扔到狭小密闭的房间里,和其他感染病毒的患者一起“痛苦哀嚎”,杨守安就是发了急,一个箭步就跑到了领头者的面前,连珠炮式的“质问”气势汹汹,让一旁的张叔都吓了一大跳,赶紧拽住他的胳膊将其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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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冷静一点,具体的情况待会我的同事会来给大家做详细说明,但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你的朋友送到医院去,我要强调的是,这不是普通的感冒发烧,这是一种急性呼吸道传染病,如果不及时治疗,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只是这么一句话,就让原本梗直了脖子想要“拼命”的杨守安立马偃旗息鼓,他对“传染病”太过“熟悉”了,这三个字几乎贯穿了他整个悲惨的童年。
“天呐,传染病?那我们不会有事情吧?”
“是啊,我住的房间就在安子他们隔壁,那天晚上好像还碰到过阿四,完了完了,医生,快把我也带去医院检查吧。”
“年前我就听佛山那的亲戚提起过,说是那边有人吃野味染上的病,要不了几天人就不行了,没想到竟然传到了广州,哎哟,老天保佑,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可不能死在这里啊。”
车间里的人群议论纷纷,但杨守安现在没心思关注别人在说什么,穿上简易的防护服,带上厚厚的白色口罩,他便带着人飞速赶到了五楼的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