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世雄说的对!校长让咱们去西北,绝不仅仅是为了防御,肯定要打出去!到时候少不了仗打!”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玉门关,敦煌,等着我,我刘忠督来了!”
“我崔永雄也来了!”
一群讲武堂毕业生慷慨激昂,意气风发。崔与之打量一下他们年轻的让人羡慕的面孔,再看看那些踌躇满志的工匠和官员,不由得暗暗摇头。
江山代有才人出。新皇治下,这些年轻新贵们正可以大展拳脚,幸运地赶上了好时光。
如此一代一代下来,过不了十年,就是这些新一代新贵们的天下了。
“崔相公,下官有礼了。”
一名黑瘦官员上来,向崔与之行礼。
“胡相公,你也要去四川吗?”
看到是江南东路建康府总领胡梦昱,崔与之还了一礼,诧异地问道。
这位不到四旬的朝廷新贵,正在江南东路推行新政,搞的如火如荼。他不会是去四川吧?
要是那样的话,那可真是太好了!这样一来,他可就省力不少。
“不瞒崔相公,江南东路各项新政,都已进入正道。下官这次是搭便船,要去江南西路微服查访,为明年江南西路推行新政未雨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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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梦昱也不隐瞒,向崔与之坦诚告知。
以崔与之的宦海经历,他不会公心私用,影响江南西路的新政推行。
江南东路的新政推行有条不紊,可以说是大获成功。接下来,就是朝廷最重要的三个区域,四川路、江南西路和两浙路了。
不出意外,他将担任江南西路的安抚使,推广新政。崔与之担任四川制置使,和他差不多,都是重任在肩,要保证新政的顺利推行。
“胡相公,原来咱们是同道中人。但有所求,到时可不要拒绝老夫啊!”
崔与之微微一笑,语气真挚。
粮食、茶叶、井盐、丝绸、酒水等等,这些事关民生经济的国之大事,都要一一恢复,也希望郑损没有把府库给掏空,让他一筹莫展。
“崔相公,要人要物,只要下官能办到的,义不容辞。不过,下官可是听说,四川的士大夫,排外心理很强,恐怕也不好对付。你可要挺住了。”
胡梦昱语重心长的一句,还不忘加了一句。
“至于军事上,尤其是蜀口防御,还是交给金陵讲武堂这些皇帝的新宠们去折腾吧。陛下的意思,是让他们快点成才,独当一面。因此……”
胡梦昱欲言又止,崔与之心知肚明,不由自主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后面的船舱,又收回目光,投向了眼前滔滔的江水。
新宠!
崔与之摇摇头,无奈地一笑。
无奈是因为在金陵讲武堂时,皇帝话里话外的意思,利州两路的军政,都要曹友闻和余玠二人去乾坤独断,不要说利州两路的安抚使,就是他这个四川制置使,也不能任意插手,更不能掣肘。
“崔相公,自大宋立国,朝局稳定,一直以来都是文臣统兵,武将稍稍坐大就极力打压。到了新皇这里,改弦易辙,让武将不受节制,直接统兵。看起来,这似乎违背了大宋祖宗家法。但这却是如今最好的选择。”
胡梦昱的话,让崔与之不由得一怔,脱口而出。
“陛下此举,就不怕武人坐大,藩镇割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