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乾定四年春,西夏国都,中兴府。
中兴府北控河朔,南引庆凉,据诸路上游,扼西陲要害,西有贺兰山隔绝沙漠,东有黄河天险,其地理形势优越,周围地方农牧业发达,一片得天独厚的富饶之地。
从西夏建国,经过 187年,经过后续几位国王的不作不死的神操作,西夏国力衰竭,民生凋敝,百姓水深火热,已经到了亡国的边缘。
西夏君王们率性而为,使得西夏国力匮乏,也使得蒙古权贵们意识到,灭夏只是旦夕之间。
为征服西夏,蒙古大军先后五次出兵攻夏,夏人招架不住,向金求援,金国皇帝认为“敌人相攻,吾国之福”,坐视不救,西夏被迫向蒙古纳女请和。从此,西夏奉行臣服蒙古,进攻金朝的政策。西夏不时侵掠金朝边境州县,进行报复。夏兵侵扰不已,金也不得不还击。
西夏对蒙古称臣,并未摆脱战争的灾难。蒙古常常征调夏兵随军助战。西夏既受制于蒙古,又屡为金军所败,致使国内生产破坏,国用匮乏。双方互相攻伐,各有胜负。金、夏互相侵袭,两败俱伤,蒙古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兵祸连连,天灾不断,加上蒙古国的肆意压榨欺凌,西夏民不聊生,兴、灵诸地因为旱灾,甚至出现饥民相食的惨状。
李遵顼被迫退位,其子李德旺即位。恰好金人新帝完颜守绪上位,夏金谈和,约为兄弟之国,但为时已晚。夏、金历年互相攻伐,元气大伤。蒙古大军来袭,金国困居陕西河南两地,西夏已是苟延残喘,奄奄一息。
从开国时的兴庆府,到如今的中兴府,顾名思义,西夏已经衰落了。想寻求中兴,但又谈何容易。
元夕节,大殿之上,西夏皇帝李德旺坐在御座上,眉头紧皱。满殿群臣愁眉苦脸,战战兢兢,丝毫没有节日的气氛。
去年初三月,蒙古成吉思汗因德旺未如约遣质子,派大臣孛秃到夏国问罪。西夏大臣纷纷促使李德旺向蒙古求和请罪,李德旺力排众议,仍然没有派遣质子,把蒙古使臣敷衍遣回。整饬国政,联金抗蒙。
谁知此时,蒙古重兵囤积西夏北地边境,气势汹汹,看来随时就要向西夏用兵。
蒙古使者进殿,位居群臣前列,气焰嚣张,一副兴师问罪的上国气派。
“唐兀惕皇,西征前,你曾说你愿率夏民随我蒙古大军西征,愿为我汗的左膀右臂。既然许下承诺,为何却不实践自己的诺言,不但不派兵从征,反而用恶语讽刺挖苦。唐兀惕皇,这是你说的吗?”
秃发小辫的蒙古正使孛秃,手指着御座上的西夏皇帝李德旺,厉声责问。
孛秃,蒙古大汗铁木真的妹夫,蒙古有名的勇士,骁勇善战。
当然,战无不胜,也养成了嚣张跋扈、目空一切的脾性。
“尊……使,咳咳,我并没有说过这话啊。你是不是听错了?”
李德旺脸色煞白,伴随着咳嗽声,耐心解释。
在蒙古使者面前,他连“朕”都不敢自称。
“唐兀惕皇,敢做不敢当,你还是男人吗?”
孛秃毫不领情,冷声呵斥道。
唐兀惕是蒙古人对西夏的称呼。孛秃对李德旺的指责,却是充满了蔑视和侮辱。
孛秃如此跋扈,殿中的将臣们,许多人都是勃然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