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近愚指着岸上的射击场面,狐疑地问了起来。
火铳兵是新的兵种,整个大宋官军中,火铳兵也不过五六千人。具体战力如何,因为没有上过战场检验过,众将都是腹诽。
“有没有用,上了战场才知道。有火炮、有骑兵、还有震天雷,这些已经足够。锦上添花,有什么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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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铳兵和弓箭手,孰优孰劣,北伐时自有分晓。不过,以皇帝一贯的作风,不是好东西,应该不会拿上战场。
“怕就怕只是哗众取宠。其实,军中有火炮和震天雷就足够了,并不需要什么火铳兵。我看陛下组建火铳兵,纯粹是多此一举。”
魏近愚嘟囔一句,孟珙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魏近愚,你比陛下还看得远?你怎么这么厉害呀?既然你如此厉害,你怎么没把火药火器造出来?你那么能,没有火器你上战场试试?”
孟珙毫不留情,魏近愚脸上红了半边。
无意中,他又表达了对皇帝的不满,却又让军中将领不给情面痛批。
“将军,火药火器也不是陛下造的,是那么多工匠一起造出来的。陛下也许出了些点子,但主要还是有人在帮他做事。”
魏近愚有些不服气,下意识一句。
在他看来,要不是田义徐良周平这些人鼎力相助,赵竑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魏近愚,你要明白一点,没有陛下,我大宋依然是一盘散沙。没有陛下,富国强兵只是海市蜃楼。同样,没有陛下,你魏近愚,还是临安城的一介纨绔子弟,不知道在哪里饮酒作乐,不知所谓?”
孟珙年龄比魏近愚大了快十岁,又是顶头上司,批起魏近愚来,一针见血,丝毫不留面子。
临安城这些纨绔子弟,魏近愚魏思思兄妹,吴杨两家人,包括原来的吴峰,皇帝原来的妃子杨意,一个个飞扬跋扈、不学无术,偏偏还对文治武功的当朝天子各种不满和挑刺。
真不知道,这些人哪里来的这种优越和自以为是?
“将军,皇帝也有错的时候,不是谁都是十全十美。有些事情上,即便是陛下,也不是无可挑剔。”
魏近愚不服气地顶了一句。
对杨意始乱终弃,难道赵竑不是这样吗?
“魏近愚,从火器到蒸汽船,再到火车,除了陛下,谁能独掌乾坤?陛下是我大宋的救星,即便他有什么过错,也轮不到你一个讲武堂的学员来指手画脚。我看北伐,你就不要去了,直接退出军中吗?”
孟珙脸色阴沉,忍不住就要暴起。
魏近愚,尽管是当朝兵部尚书、枢密使、兼金陵讲武堂副校长魏了翁的儿子,但他敢对皇帝不满,就凭这一点,他就敢把魏近愚赶出军中。
“将军,千万不要!”
魏近愚大惊失色,赶紧换了一副哀求的口吻。
“将军,我对陛下,绝无冒犯之意。陛下所作所为,样样都是惊世骇俗。我哪有不敬的意思。我只是说,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足。求求你,带上我吧!北伐是国家大事,我可不想错过。”
要是被赶出军中,他就和妹妹魏思思一样,成了天下人的笑谈,他爹魏了翁还不被气死。
“魏近愚,记住了,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敢再对陛下不敬,敢再在军中散步对陛下不利的谣言,别怪我不客气!”
孟珙忍住怒气,郑重其事警告魏近愚一句。
“将军放心!末将一定铭记在心!一定!”
魏近愚信誓旦旦,心里暗暗吃惊。原来自己无意中发的牢骚,都会被人拿来针对。
魏近愚的示弱,孟珙脸色缓和了下来一些,心里依然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