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货船船头,河上的风很冷,向禾裹紧大麾抱着双臂。
河上风景平平,这午后太阳躲在云中,阴沉的天儿总觉着有些不适。
看来看去就是水面,两岸相隔甚远,想要过去对岸必须过桥或者坐船,拖了这么久的时日,难怪百姓哀声怨道。
任凭寒风吹过脸颊,向禾吸吸鼻子,“看起来也没啥问题呀……”
她的小动作被贺岁安看在眼里,微微紧了紧眉心,“冷?”
“还好,”抬手揉揉鼻尖,“要是桥下没啥大问题,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你都猜到了,何必明说。”
眼中闪烁着河面上的星点波光,双肩披上厚重外衣,向禾侧头,贺岁安把他的外衣给了自己。
向禾没有推拒,将外衣拉紧了些,“你不冷?”
“不冷。”
他都这么说了,向禾也不矫情,要是冻感冒了可不好,脑子不清醒还会耽搁行程。
目光再次落在河面上,货船走得挺快,已经能看到那座大桥。
桥是木头所造,这木桥看起来建造许久,待船到桥底下时,能看到材质过水面之处有些黄黑,最下支撑的梁断了两根,看得出来还是新木。
三人仰着头看,除却那最下边支撑的梁,别的梁还算完好。
倏而低头看向水面之下,圈圈被推动的涟漪翻涌,除了船上嘈杂声响,还有桥上岸边百姓的吵闹声,没有任何异常。
向禾双手搭在船靠上,踮起脚继续盯着,看看水面又看看桥梁,如此来回几次,最后抬手拧拧眉心舒缓疲累。
一旁贺岁安时刻注意着她,“有问题?”
“就是没问题才有问题……”向禾轻呼浊气,“这桥建了多久,建造时有没有死过人?”
一番问话倒让贺岁安也跟着忧心,“记得才三年,没有传出有任何死伤百姓。”
“才三年?一般造桥木材都会做好防腐措施,这才三年就腐蚀严重了?”
那撑过水面的梁,明显过度腐蚀。
“防腐?防溃之意?”
向禾微微点头,道:“木桥一般都要规定时日检查一下,要做到及时修整坏处,这种程度的腐坏,得早早封桥修缮了吧?”
听着她一一说来,贺岁安眉头不曾松懈,“修缮大桥每年三次,而官银是每年下发,若是官府没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