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我们就比打工人好一点,也没有什么大志向,只求大哥把啃剩下的骨头匀两块出来些,不至于饿肚子即可。”
“打工人,你还真会比喻。”祁北冷笑出声,“谁家打工仔敢背着老板私下里搞各种小动作?我要是有这种手下,早就踹得远远的了。”
“你们两个,当我聋吗?”走在前面的老爷子忽然停住脚步,碍于周围人太多,他低声呵斥道,“子女不和,老人无德,你们这是当众打我的脸。”
“爸,您别生气,大哥跟我开玩笑呢。”祁东这人能屈能伸,在老爹面前极尽谄媚,在老哥面前像只刺猬,“兴许是我哪句话又惹大哥不高兴了,您知道的,他一向行事作风霸道......”
“一个霸道,一个阴险,总之没一个好东西。”老爷子又迈步向前走去。
“怎么搞的,手机打不通那就打座机,座机打不通就派人去公司和家里找,连点脑筋都不肯动,公司花钱请你们养老吗?”祁东攻击祁北失败,又将矛头对准尚未露面的祁漠寒,想在老爹面前帮自己儿子刷存在感,因此嗓门巨大,几乎现场所有人都知道了祁漠寒的缺席。
老爷子眉头皱起,本打算批他一顿,随即又摇了摇头。
祁东见刚刚的试探没引来老爹的反感,气焰又嚣张了几分,斜睨着祁北继续挑衅,“要我说漠寒压根不想来,咱们就别硬逼着人家露面了......”
“管好你自己,别人的事少操心。”老爷子终于爆发,今天这场画展开幕式,表面上由大儿媳于中洁以祁北的名义出面张罗,实际发起人其实是他。
“我这不是替漠寒着想嘛。”祁东小声反驳,没注意一道高大的推着轮椅的身影已经等候在出口。
“听说有人盼着我来不了。”冷冰冰又带着些揶揄的声音响起,老爷子顿时如释重负,今天这场合如果孙子不露面,即便强势如他,也很难压住各路牛鬼蛇神的兴风作浪。
祁漠寒推着轮椅上前,见到轮椅上的人,老爷子又一脸心疼,“江唯,你应该在医院好好静养才是,由小寒全权代表即可。”
轮椅上的男人尽管脸色苍白,面部表情却相当坚毅,“我来见证妈妈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