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叹息一声道:“我大夏甄氏,立国三百二十七年,以预言奇术而得天下。然则世上之事,岂可尽知?所谓未来,不过是心念一起,而顺势衍化。”
皇帝这话,说的却是有典故在其中。
太祖之后,历代皇帝皆迷信预知未来之事。
就连江山传承,也多依赖于此。
满朝文武,似乎也习惯于此。
文贤皇帝时期,见幼子将来文武双全,且聪慧过人,将天下打理的井井有条。便将江山,传给了幼子,而将几位长子分封为闲散王爷。
文贤皇帝死后,幼子继位,起初确实有人君之色,只是逐渐却长歪了,不仅好色暴戾,并且好大喜功。
大夏江山,差点就在这位思齐皇帝手中断送。
幸好有昔年文贤皇帝的三子,联络群臣,拨乱反正,这才阻止了大厦倾塌。
在群臣一力推举下,登上大宝,花费了三十年的时间辛苦经营,这才稳住了大夏江山。
而这位保稷皇帝当初,在文贤皇帝的预见之中,不过是平平无奇的木讷之辈,难以成事。
自此,皇室中人方才明悟,所见之未来,即为此事心中之所想。
未来无数,时刻变化。
文贤皇帝喜爱幼子,所以在他预见的未来里,幼子所呈现出来的,就是最好的那个未来。
他有可能,成为文贤皇帝所期待的那个人。
但是也有可能,走岔了路,朝着其它方向而去。
因此,天下之宝器传承,不能单靠对未来的预见而去判断,还需要佐以其它的方面去判断。
未来之见,存于人心偏私。
“罢了!罢了!”老皇帝似乎想到了点什么,摆了摆手,说话显得没有头绪,也没有一个像样的结尾。
当然,还是没有人会追问他。
前朝有皇帝倚重内侍而引祸,甚至被太监把持了朝政,擅言帝王之废立。
故而到了夏朝,历代皇帝对太监都不假颜色,时常苛刻以待。
也让这夏朝的太监都夹紧了尾巴,安分守己,未曾出过什么亮眼的角色。
此时的老皇帝,眼中的浑浊显得有些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