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恭谨地一拱手,“那么,郡主可否开恩,手下留情?”
紫嫣郡主扬起一边眉毛,轻笑道:“本郡主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生活实在乏味至极。因此,我偏爱挑战性的游戏。眼前这个关节,我固然无法对你们下手,但我也不会轻易放手。玉京,我们就这么僵持着,也未尝不是一种乐趣。”
白玉京眼神一凝,正欲开口。
紫嫣郡主却先行一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外乎几日后皇伯父将召见新科进士,你打算在阶前陈情。告诉你吧,靖远侯已在朝堂上弹劾我父王,皇伯父都将此事按下不表,你以为他会倾听你的诉求?”
“郡主身份尊贵,何必如此强人所难,这样的做法,对你又有何益处?”
“益处便是,能让我挑选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
“在下之心已属吾妻,绝无二心,难以从命!”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继续僵持。”
白玉京无奈至极,冷哼一声,言辞犀利:“陛下或许能容忍郡主一时,难道就能永远纵容郡主逼迫忠良?”
紫嫣郡主笑容不减,轻描淡写地说:“哪里有逼迫,皇伯父若再提及此事,我便说我对君倾心,今生非君不嫁。若能遂愿,即便与姜姐姐共侍一夫,我也心甘情愿。玉京,你想想,我堂堂郡主,都已如此低姿态,皇伯父难道还能不满足我的愿望?”
言罢,她面上的神情却透露出与此截然不同的心思。
这话若是真从她口中说出,世人恐怕只会感叹她的一片痴情,反而会责怪白玉京与姜怀虞的不近人情。
姜怀虞愈发感到困惑。
在前世,她身为显赫的命妇,也曾入宫觐见过上层贵人,与众多皇亲国戚有过交集,却从未遇见过像紫嫣郡主这样,为一个男子不顾一切的女子。上一世,紫嫣郡主似乎远嫁外地的宗室,并未有过什么流言蜚语,然而这一世,她却成了姜怀虞心中的巨大障碍。
姜怀虞心头愈发沉重,总觉得似乎遗漏了某个关键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