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及一家老小的命,不肯轻易下注,可若他全家老小落在我手里,便不得不下注了。”穆庭毫不避讳自己武力威逼的打算,“靖安伯府上下三代人,其身边都有我的人,只等关键时刻一击中的。”
“你很早就开始盯着靖安伯了?”云渠问道。
要在靖安伯府安插这么多暗桩可不容易。
“算是吧,朝中得用的武将不多,靖安伯不会坐冷板凳,日后必然有用,当初他任直隶总督也是我一手促成。”
云渠眉梢微挑:“我拉下前任直隶总督时,你可还怨我替你得罪人呢。”
闻言,穆庭声音轻柔了许多,似含着些讨好:“当初我并未想过动他,只是你路见不平,我纵然嘴上怨你,心中却是赞同你拉下贪官污吏的,扶靖安伯一把也不过顺势而为。”
云渠也没揪着不放,只道:“迟则生变,既如此,二十日后便动手吧。”
穆庭点头:“我会盯着宫里。”
这半个月云渠也没闲着,照着穆庭给的名单,带人在京城各处拦截斩杀正元帝的人,不过十日功底就将后者的羽翼折了大半,此后他不说对宫外两眼一抹黑,至少不会耳聪目明。
穆庭本不赞同云渠亲自出手冒险,但在云渠无声无息放倒了他身边十个身手一流的暗卫,而他甚至连招式都没看清后,就沉默着同意了。
云渠用的是蛊虫,却无意叫他看明白,便结合了自己的新研制的迷药,未想竟开发出一种新用法,在后头拦截正元帝的人时省了不少力。
三月末,选秀结束。
宫里进了五个秀女,四皇子妃则定了靖安伯嫡女韦婉。
对此,云渠不觉惊讶,靖安伯本就受重用,现下又任直隶总督掌管要道,叫他的女儿做四皇子妃,基本是等于昭告百官,四皇子就是下任储君了,除了少许看透此事其间含义的老臣,朝野上下对此都是一片叫好声。
大约是好事成双,南疆捷报再度传来,四皇子这个督军做得称职过了头,场场战役皆亲上前线,还胜绩频频。
四皇子党因此壮大不少,四皇子被夸上了天,民间更是被引导着将他奉为神将转世,名声一片大好,甚至有些盖过了正元帝这个正经皇帝。
偶有连带着夸他的,也多是赞他慧眼识珠,这对于他而言,无疑嘲讽意味极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