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蕙抿嘴,拉下腰间的手握住,向二楼走去,“宁宁,你穿着男装呢。”
“啊,我忘了,不会又有人造谣你吧。”姜雪宁一惊,甩开她的手,扭头四下查看,直把店家盯得脊背发凉,不知怎么得罪这位小少爷了。
“无妨。”
姜雪蕙看着眼前的二人,放下捂在额间的手,交叠行礼,“临孜王殿下,燕世子。”
“免礼,免礼。”雪白的肤色衬得那处淤青更加可怖,沈阶白了燕临一眼,忙着走上前扶起低头行礼的姜雪蕙。
“你额头的伤,”沈阶不自觉的屏住呼吸,皱眉看着红肿的额角,“没事,没事,我府上有上好的祛疤膏,一定不会让你留疤的,我这就让人去取。”
姜雪宁蹙眉看了他片刻,一把拍开他停在姐姐脸前的手,“临孜王殿下,那你快叫人送来啊,举着手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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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是。”沈阶将手背在身后,手指微蜷着,“那我们先进去坐着,站在这确实不像样。”
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的燕临看似镇定,实则懊恼得快把疯了,酒杯是他扔的,他是真的不知那马夫的技术如此差劲,这么远的距离都停不住,不像他们军中的将士。
“宁宁,高空抛物是不对的。这次是万幸,没有砸到人,万一砸到人,这个高度,这个力度,会出人命的。”姜雪蕙难得正色和姜雪宁说教。
“我知道了,姐姐,下次绝对不会了。”姜雪宁看着姐姐的额头,郑重的点头保证。
“姜大姑娘,酒杯不是宁宁扔的,是我扔的,抱歉,害你受伤。”燕临一人做事一人当,怎么能让心爱的姑娘给自己背锅呢,紧跟着就坦白了。
姜雪蕙看着他,叹了口气,没法说,也没法教,无奈的说道,“燕世子,做事要三思而后行。”
“抱歉,我知错了。”燕临起身抱拳赔罪,“请姜大姑娘责罚。”
“啊?”姜雪蕙扭头看着沈阶,一脸疑惑,你兄弟,这唱的是哪出啊?
“好了,好了。”沈阶拽着腰带把人拉回凳子上,“姜大姑娘,燕临这是和你赔罪呢,他害你破相了,该罚,你看,你想怎么罚他?”
姜雪蕙闻言挑眉看向燕临,眼波流转,笑意在眸中轻轻荡漾,稍加思索后,趴在妹妹耳边低语。
眼看着姜雪宁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燕临咽了咽口水,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沈阶完全不管他的死活,一双含情目黏在了姜雪蕙的身上。
姜雪宁一脸同情的看着燕临,沉重的点头,捂嘴在姜雪蕙耳边说了些什么。
“燕世子,那就罚你帮我抄一篇《增广贤文》,行书,怎么样?”姜雪蕙笑吟吟的歪头问道。
燕临看着姜雪宁苦笑着点头,佯装生气的说道,“好你个宁宁,我帮你,你坑我是吧?”
“燕临,是你自己主动要姐姐责罚的。”姜雪宁抱歉的冲他笑笑,言语间毫无诚意。
“宁宁,姐姐破相了。”姜雪蕙扭头对着姜雪宁,嘴唇下撇,眼神湿润,仿佛下一秒就要落泪。
“不是,姐姐,我,”姜雪宁此时才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尬笑着摆手,“我是你亲妹妹啊!”
姜雪蕙眼角微红,眸中浮现出一丝委屈的雾气,嘴角却强行挤出一抹微笑,懂事的让人心疼,“无妨,宁宁,就算真的留疤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就是被人背后指点吗?不就是遭人当面耻笑吗?不就是,”
“停,”姜雪宁忍无可忍的捏住她的嘴巴,“阿姐,你说,想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姜雪蕙眼睛一亮,但面上还是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声音低低的,每一个字都透着委屈,“可是你是我亲妹妹,我怎么忍心为难你。”
姜雪宁咬牙切齿的说道,“阿姐,你说,我,都,照,办!”
“那我们来研究一下你学什么乐器吧,我打算先用三个月的时间请不同的乐器先生教你琵琶、筚篥、阮咸、古筝、箜篌、笙、洞箫还有古琴,古琴这个我来教你。”姜雪蕙说得头头是道,一看就是早就想好了。
“姐姐,这么多,我一天不吃不睡也学不完啊!”姜雪宁抱住她的胳膊,企图唤起她浓浓的姐妹情。
“不是,是这三个月找到你喜欢并且擅长的乐器,然后每日巳时专心学一种就好。”姜雪蕙无情的掰开她的手,“不难的,从现在开始写学,到你二十岁时,一定会小有所成。还有画画,我可以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