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南枝在礼堂出事时,他宁愿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她,也不愿意让她受到伤害。
彭玉萱怔然地在原地站了许久。
陆承出声喊她:“玉萱。”
她才回过神来,朝他颔首,“陆叔叔。”
彭玉萱歉疚地低头,“抱歉,是我没有及时发现陆萧然的动作。”
陆承安慰她:“别在意,陆萧然年纪轻轻就老谋深算,连我也没想到巩少华被他笼络了。”
他叹了口气,“现在该担心的还是南枝的状况。”
他刚刚也看见了南枝身上的惨烈,浑身是血,入目甚至连原来的肤色也看不见了。
彭玉萱紧张地问:“南枝她怎么样?”
“应该是不容乐观。”陆承在商界叱咤多年,也不是没见过血腥场面,可南枝是自己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她大概是撞了柜子,满脸是血,”他看了一眼带血的柜角,眉心紧皱,“地上的灯罩碎片也都是她的血……”
彭玉萱也看见了红得刺眼的床单,气得浑身发抖,咬牙怒骂:“陆萧然这个崽种!他会坐牢吗?”
“他是老爷子最看重的孙子,恐怕他不会有什么惩罚,”陆承转过身,不再看地上的狼藉,“这就是陆萧然有恃无恐的原因。”
彭玉萱攥紧了手,“只要南枝亲口指认是陆萧然意图侵犯她,他怎么可能会逃脱法律的制裁?”
陆承只是幽幽地叹气,“玉萱,你不懂,老爷子要想捞人,他在里面也能救出来。”
她闭了闭眼,“算了,我去医院看看南枝。”
*
江折坐在担架旁的长椅上,视线没从南枝身上离开过。
她的伤被临时处理过,只是伤势过重,绷带很快就被血濡湿。
南枝脸上毫无血色,是几近冰雪的惨白。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唇角的血迹已经干涸。
江折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仿佛跟着南枝微弱的呼吸同频。
他不该离开她身边的。
她是那样相信他会保护好她。
江折想起陆萧然离开前说的那句话。
陆萧然说他赢了。
可他不想赢,他只想南枝平安无事。
他从来没想过要和陆萧然比较。
可他却连累南枝受到了伤害。
“先生,请您在外面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