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两个穿警察装的人走过来,一个是车前,一个是我大爷爷枳壳。小号的警察装,穿在我大爷爷身上,扣子都不拢,显得特别滑稽。
车前叫道:“什么鬼事,在这里大吵大闹?”
外边的巡警说:“来了三个人,说是奉了省政府主席唐生智的命令,来提取一名犯人。”
车前说:“怕什么卵!有唐生智的命令押在这里,就让他们去提呗!”
里边的人说:“我有个折中的主意,拜托你们两个人,将犯人提出来,再交给他们,怎么样?”
我大爷爷和车前,走到监舍的门口,这里是最后一道岗哨。值班室的警察,拿着唐生智的命令,给监舍门口的警察看过,说:“请你们将那杜若提出来。”
一个老警察,打了个长长的花哨,提着一大串钥匙,向里边走去。
过了十分钟,骨瘦如柴的杜若,拖着沉重的脚镣,走出了监舍。
那个老警察,忽然指着我大爷爷说:“哎!不对头,当真不对头呢。你这个人,前几天,不是与这个犯人,关在一起吗?快点拉响警报器!”
我大爷爷一个掌刀,砍在老警察的脖子上,那人立刻软倒在地。车前一记窝心拳,放倒一个;另外一个,拔腿就跑,被我大爷爷,踢起一块石头,击倒在地,车前跃上去,重重地补上一脚。
连翘听到里边有响声,晓得枳壳大爷和车前,已经和警察交上了手。便掏出一包“大前门”烟,从小窗口里,递给值班室的警察。那警察哪晓得对方的心思,伸手来接香烟,被连翘扯住手臂,放肆往处一拖,脑壳撞在钢条上,昏死过去。
门外两个巡逻警,听到响动,转身想跑,忽然看到,一把开山斧,一把山茶树棒棒,朝自己的天灵盖上,招呼过来!
我大爷爷枳壳,扛起杜若就跑。杜若问:“枳壳大叔,若不是你,我恐怕难得走出这座监狱。”
“杜若,你这话,什么意思?”
“枳壳大叔,你不晓得,可能是因为一名叛徒告了密,昨天,阉四告诉我,我将被押送南京,蒋介石要亲自劝降我。”
跑出四五里远,车前接手,扛着杜若跑。我大爷爷连忙脱下那套警察服,嘴里说:“穿上这层尸皮子,当真晦气,勒得我喉咙里都出气不赢。”
忽然间,响起十几声枪声。
车前说:“大家莫慌张,敌人放枪的地方,与我们最少隔三四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