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茅直接给木贼一百个蔑视。
木贼恨得想抓住卫茅的手臂,给他送上一排牙齿印。
木贼打不过卫茅,只好去问公英。“姐姐,姐姐,我们下午玩游戏?”
公英说:“外婆死了,我哪还有心情,和你玩游戏?”
安门前塘兵马大道上,三眼铳连续响了六次。滑石痞子过来说:“枳壳大爷,你的结拜兄弟都来了!”
包括阿魏痞子、厚朴痞子,我大爷爷的结拜兄弟,原来有三十六个。如今,死的死,逃得逃,只剩下三十个。
我大爷爷慌忙站起来,前去迎接。
两个白胡子老倌,抬着一个花圈,走在最前面。后面两个人,擎着两柱黑纱祭幛。
阿魏痞子和他的袖珍夫人,走在祭幛的后面。阿魏痞子过来,握着我大爷爷的手,说:“盟弟,有生必有死,早终非命促。节哀,节哀!”
三十个盟兄弟,整齐划一,给我大奶奶行了跪拜之礼。
大科新边港思乐村杜鹃的母亲,杜家的老帽子,不晓得是谁告诉了她,我大奶奶死了,也急急忙忙赶过来,坐在我大奶奶的灵前,挤下几滴老浊泪,干嚎了几十句。
吃过晚饭,周六师公说:“准备拜百零八拜。”
二木匠江篱,喊了几个人,将我大奶奶的棺材移到堂屋正中。滑石痞子说:“戴白布的孝子,都来凑个热闹。”几十个人,围成一个长长的圈子,一直延伸到地坪里。走一个圈,停下来三次,每次拜三拜年。
拜完百零八拜,我二十五伯说:“封殓时间已到!孝子贤孙,想见我大婶婶最后一面的,赶快过来啊!”
关紧大门,点上蜡烛,二木匠江篱和他的师兄,双手捧起棺材棺子,放在旁边的春凳上。我大爷爷扶着棺材,伸手去摸我大奶奶的脸,说:“老帽子,老帽子,老倌子喊你,你可曾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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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十五伯说:“大叔,大叔,老婶子的样子,既没有痛苦,又没有兴奋,和平时一样,栩栩如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