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屋里退出来后,刘掌柜老脸一沉,当即喊了钟立到后院,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钟立脸色讪讪然地,低着头乖乖挨训,一句话都不敢吭。
他这一早都在忙着待客,中途去了趟茅厕,没撞见当家的来店里查账,直到刘掌柜上楼后,才从其他的伙计口中得知当家就在楼上。
一想到刚刚的骚动,也许惊动了楼上的当家,钟立心里不由生出几分骇意。
当家的最讲究和气生财,由他亲身制订的第一条店规,就是严禁与客人起争执。
让当家的知道刚刚的骚乱是他引起的,扣月钱什么的还是小事,万一把他辞退了,那他就得不偿失了。
好不容易等刘掌柜停下来,钟立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二叔,刚刚当家的有没有说什么?他……没听到楼下的声响吧?”
刘掌柜一看他这满脸的讨好和后怕,哪能猜不出他心中在想什么?
哼了一声,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当小少爷的耳朵是聋的?你耍这么大的威风,他怎么可能没听到?!”
钟立脸刷地一下白了,急得连话都开始结巴了,“那、那该怎么办?当家的会不会辞退我啊!?”
“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刘掌柜越说越气,唾沫星子差点喷到了他的脸上,“之前你跟别的伙计抢业绩,跟客户起冲突,我都帮你压了下来,想着你多少会收敛性子,结果你是半点不知悔改,还敢给我搞事!要不是看在你死去的老爹份上,我才懒得管你的死活!”
钟立这会也是懊恼得不行,词穷之下,索性把责任摘了个干干净净,强词夺理道:“这能怪我吗?我们店确实不跟散户合作,我不过是按规矩办事罢了!方才那两个人死赖在店里不肯走,严重妨碍了店里的生意,我叫人把他们赶出去,不是理所当然吗?”
“那你就不能小声点,非要闹那么大阵仗!?”
刘掌柜也知道这侄子好面子,轻易不肯服罪,也不想跟他多扯了,烦躁道:“这次我暂且饶了你,没跟当家的供出你,但没有下次了!往后你要是敢再给我添麻烦,就收拾包袱滚回老家做你的泥腿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