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充满了戾气,带着仿佛要震破屋顶的滔天怒意,刺得人耳膜阵阵生疼。
柳识廷面露不悦,皱眉呵斥道:“瞎嚷嚷什么,一点吃食也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我们孝不孝顺娘,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柳程志瞥了眼面容扭曲的柳月霞,一针见血道:“月霞,你倒也不必回回都扯上娘给我们上枷锁,我们也不傻,还能看不出你就是气自己没吃上,才会这么激动?”
难得被两个哥哥联合混打,柳月霞不仅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反而委屈上了,红着眼睛狡辩道:“哥,你们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只是心疼娘而已,她含辛茹苦,好不容易才把我们兄妹拉扯长大,如今她都这年纪了,我这不是希望她能多享享福吗?”
柳程志淡笑了一声,慢悠悠道:“别把话说的这么好听,你是不是真心想要娘享福,你自己心里清楚。”
说完也不等柳月霞回复,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越过柳月霞走了出去。
柳月霞被堵得心口闷疼,不甘心就这么落下风,恼恨地指着柳程离去的背影告状道:“大哥,你看看二哥这态度,这是对我这个妹妹的态度吗?他以前从来不舍得对我说句重话,一定是周芬伶那个死女人给他吹了枕边风,不然他怎么会这么对我!”
柳识廷懒得听她无理取闹,直接了当道:“若是别没的事,你就出去吧。我忙了一天,想休息了。”
“大哥!”柳月霞不依地跺了跺脚,“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二哥那两口子欺负我吗?你是不知道,今天吃晚饭时,周芬伶那个死女人……”
“柳月霞!”柳识廷打断她的休休不喋,沉声道:“既然你清楚人家是两口子,你口口声声地叫那个死女人是什么意思?若是给你二嫂听到了,这不是成心挑起事端吗?!”
“挑就挑!我还能怕了她不成?!”
仗着有老娘撑腰,柳月霞双手叉腰,丝无所谓道:“她最好跟我撕破脸皮闹大点,娘正愁找不到理由让二哥休了她呢!”
村里规定了女子嫁入夫家,若三年无所出,男方则有权休妻另娶。
眼下周芬伶才嫁进来一年半载,离三年期限还差一半,可她和她娘都已经忍不了,要不是他二哥太过重情重义,屡次拒绝了娘的休妻提议,这女人早就滚出他们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