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乘放下元酒,朝海上喊道:“上来。”
站在甲板上的海警不明所以,探头朝着翻滚的海面看去,又担心会落入海中,不得不紧紧抓着栏杆。
陵祈听到长乘的声音,尾巴在海面上一拍,就跳到了船上。
他立着身体,紧张地看着惊呼的人类,默默往闭着眼睛打坐的元酒身后挪了挪。
“是人鱼哎?”
“我靠,我何德何能,竟然在有生之年见到了活的人鱼?原来童话故事是写实派啊!真的好漂亮……”
长乘看着一群海警跟动物园里的猴子似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示意陵祈待在元酒身边:“别乱跑,跟着元酒就行。”
陵祈乖巧地点点头,也不管眼下暴雨噼里啪啦地下,就坐在元酒身边,也不让那些人靠近元酒。
直到巡航船靠岸,元酒才缓缓睁开双眼。
陵祈看着没什么人的海港,悄悄松了口气。
元酒抬手将空间里那些人丢在甲板上,转头就把陵祈带进了空间内,然后起身走到海警船的负责人身边,让他们想办法安排甲板上那些被暴雨淋成落汤鸡的幸存者。
好在长乘还算比较有良心,暂时撑起了甲板上的空间,没让雨水继续打在他们身上。
所有人被引进了船舱,等待上面安排的救护车和运输车转运。
元酒进了船内,检查了一下伤势最重的几个,确认他们性命能保住,就没有再插手后续的治疗工作。
她看了眼长乘,小声道:“我们先走吧,等转运的车和人过来,又得好几个小时磨蹭。”
长乘点点头:“你把重明放出来,让他带咱们离开。”
就在海警忙着给那些幸存者登记造册时,几人功成身退,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港口。
元酒给章龄知他们发了消息后,就直接回了北海。
刚落地归元观,一只肉乎乎的金渐层就从观里冲了出来。
“你们几个回来得还挺快。”城上月站在道观大门的廊檐下,手里拿着把蒲扇慢悠悠地晃着,眺望着山下灯火璀璨的城市,又看了看头顶被漫灌的星河,笑着说,“明天又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宜祭祀、理发、破土、安葬、开市和纳财。”
猫猫方跳到墙头上,伸了个懒腰,口吐人言:“说白了,你明天就要开始上班了。好好一个观主,自打道观对外开放后,你营业了几天?”
元酒脚刚落地,来不及喘口气,就听到他们一唱一和地说起明天安排,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我刚回来,歇个十天半个月的,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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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方从自己肚皮下掏出一个小本本:“喏,这都是这段时间找你有事的香客,我都记下来了。”
“有几个来了好几次,情况比较急!你要是真的再歇上十天半个月,他们可能就没了。”
元酒满头黑线:“……”这世上又不是只有她一个懂玄术的。
她拾阶而上,跨过有点高的门槛,走进了灵气满溢的院子里,张开双臂,长长舒出一口气:“终于回来了!回家的感觉可真好!”
城上月摇着蒲扇往后院走去,笑着道:“本尊回来的早,跟小白说了你们今晚要回来,他早早就在准备晚饭了。”
元酒懒腰也不抻了,双手利索一收,脚步轻快地朝着后院跑去。
长乘回头看着身后的蜿蜒的山道,努了努鼻尖,转头看向周方:“那只狐狸回来了?”
周方愣了一下,慢吞吞点点头:“哎呀,刚才忘记跟小酒瓶子说了。”
长乘轻笑了一下:“回来得倒挺快,气息都变得不一样了。”
周方蹲在墙头,看着沿着山路而来的汽车,舔了舔爪爪上的毛毛,慢悠悠地说道:“他运气挺不错,竟然一下子修到了九尾。”
“刚回来的时候,来过道观两回。我没事就打听了一下,他好像是进了九尾天狐留下的秘境。我听说过天狐秘境,那秘境时间流速很快。他那点寿命,只要修得慢一点,就得折在里面。”
“不过这狐狸胆子是真的大,卯着股狠劲拼了一把,不仅修出了新尾巴,断尾竟然也重生了。”
长乘敛着清冷的眉眼,勾唇似笑非笑道:“勉勉强强吧。”
周方白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小酒瓶子当女儿一样养的,看得比眼珠子还重,对那狐狸打从心底瞧不上。”
“之前帮他,也不过是觉得他根本没多长时间,所以才顺水推舟,成全了他们俩。”
“没有。”长乘嘴硬地反驳,“我没那么小肚鸡肠。”
周方啧叹了两声,沉默了会儿,也小声嘟囔道:“我也瞧不上。”
一只年纪大,实力马马虎虎的白狐罢了。
“这话以后别说,小心后院那小孩儿又要生气。”长乘站在门口等着雍长殊,片刻后,无奈地叹气道,“不过多只狐狸罢了,又不是养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