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凤冠霞帔,没有十里红妆,可不仅能保住命,还能嫁给我心爱的阿君,我也忍了。
本以为我们重聚到一起,可以从长计议,哪知没两天,江朔燕也被赐婚进来。
她没有死,反而嫁给了我的夫君。
她开始处处针对我,而我的夫君,居然也开始隐隐偏向她。
直到后来,西鹭国大军压境,我被人胁迫着劝父皇退兵,害得他丢掉了手中仅有的兵权,他便彻底冷落了我,任由江朔燕一个小小的丫鬟,骑在我的头上作威作福。
江朔燕告诉我,当初那断线的纸鸢,便是阿君亲手弄断,只为了找一个接近我的理由。
“我不信。他当时还那么小,怎么会有那样的心机,怎么会恰好弄断了我的纸鸢。”我坚守着心中的最后一点念想,不愿让我的过去变成一个笑话。
“恰巧?你也太没有自知之明了。”江朔燕嘲笑的面容那么刺眼:“你一个公主,整日无所事事,就知道放纸鸢,一次弄不断,总有下一次。”
我不信,我要找阿君问个清楚。
我疯了似的跑到阿君的书房门口,却被人粗鲁地推了出去。
他竟是连见都不想再见我。
我知道,他是在怨我,让他丢掉了最后一张底牌。
恍恍惚惚的过了几天,再次见到阿君,是在禹山帝后大婚的时候。
我作为正妃,却只能坐在后座,看着那贱婢和我心爱的阿君浓情蜜意。
我恨。
心中的委屈在这一刻,彻底决堤,回府以后,我第一次对这个贱婢动了手,看着她恼羞成怒地拿出那粒足以威胁我生命的药丸,我缓缓闭上了眼睛。
我想,我对这个世界,再没什么留恋了。
可是,我居然没死,那药丸居然是假的。
我欣喜若狂,恨不能现在就去告诉阿君,我没有背叛他,是这个贱婢逼我的。
我满心欢喜地见到了阿君,可迎接我的,却是他仇恨的脸,和透体的长剑。
真冷啊。
让我冰寒入骨的,不是刺入体内的长剑,而是他冷漠的目光。
阿君。
我张了张嘴,却怎么都叫不出那个名字。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
据说人死前,能看到自己的一生,而我看到的,是那个温润的少年郎拿着断线的纸鸢,像一道带着诅咒的光,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我这一生,果然只是个笑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