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无海,那可是出身名门昆仑派的煞星。昆仑山上终年不化的积雪,孕育出他冷峻、狠辣的性子。
其武功造诣深不可测,一套“冰魄寒星掌”使得出神入化,据说能引动天地寒气为己用,与人交手时,四周温度骤降,空气中的水汽都能凝成冰碴,伤人于无形。
哪怕旦增自诩“血魔功”威力非凡,纵横西域罕逢敌手,对上段无海,心底也直发怵,深知毫无胜算。
抬眼看向李莲花一行人,旦增不禁咋舌,心想:这几人莫不是疯了?竟敢捋虎须,与段无海公然作对。
他余光扫到角落里受伤的年轻人,那因中毒而扭曲的面容、痛苦的喘息,又让他心中微微一动。
但一想到女儿,旦增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女儿是他在这世上最后的牵挂,自她被段无海掳走,旦增的世界便天塌地陷。
这些日子,他在盟主府周旋,每一刻都是煎熬,满心满眼只有女儿的安危。此刻,让他插手李莲花等人的事,他本能地有些抗拒。
“我只想找回女儿,带她回西域,远离这是非之地。”
旦增心中暗自低语,中原武林在他眼中,就像一片深不见底的沼泽,处处暗藏危机。自己一个异乡人,初涉此地便被卷入这滔天旋涡,实在是悔不当初。
他渴望着广袤无垠的西域大漠,那里有熟悉的风沙,有他和女儿安稳的家,哪像这儿,步步惊心。
李莲花似看透了他的心思,轻轻放下茶杯,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打破沉默:“旦增兄,我知晓你心系女儿,但你想想,若段无海今日能对我等下杀手,明日又怎会放过你和你的女儿?你助我们,亦是自救。”
声音平和,却如重锤敲在旦增心上。
窗外,微风撩动竹叶,沙沙作响,似也在为这困境中的众人焦急。屋内,众人目光齐聚旦增,或期盼,或审视。血域天魔紧咬牙关,双手握拳,手背青筋暴起,陷入了痛苦的抉择。
血域天魔旦增双唇紧抿,对李莲花的提议置若罔闻,他心中满是戒备,暗暗腹诽:这些中原人,表面仁义道德,实则反复无常,心思叵测,怎能轻信?
于是,他抬高下巴,冷冷开口:“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劝你们赶紧放了我。”
“一旦盟主知晓你们如此胆大妄为,你们就完了。”
言辞间虽故作强硬,可微微颤抖的尾音却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