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转头，目光温柔而复杂地落在林默然恬静的睡颜上，一股难以名状的愧疚之情再次如潮水般涌来，再次传遍全身。

他从来没有这样矛盾，这样无法抉择过。

只要待在林默然身边，他就能睡一个好觉。

然而，今夜，每一秒与林默然的相伴，都仿佛是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他因愧疚而几近窒息。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

林默然便看到顾景尧在大姐家的厨房忙碌着。

“当家的，你学学人家小顾同志。你看一大早就开始做早餐，你看你哦，我和你结婚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吃过你做的早餐。”

厨房里大姐笑着埋怨大哥。

大哥咧着嘴巴笑，“我过年的时候做过。”

“一年到头，就只做一天的饭菜”。大姐回怼他，道，“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命，找你这样的男人，做家务我只能天天自己做家务。还是咱们家默然眼光好，命也好。”

“人家当妹子那也是苦过来的。当初小顾同志在部队的时候，这么多年都是默然大妹子一个人撑起这个家。小顾同志，你说是吧？”

大哥笑着询问顾景尧。

顾景尧神情微微一顿，他和林默然结婚这么多年，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

这些年林默然在顾家受的委屈，想想都心疼。

再一想自己之前和徐静雅做的那些事，他脸上的笑容更加苦涩。

这事如何和默然开口？

如果不开口，这件事就如同一座大山一样横亘在他和她之间。

平时还能相安无事，但若一爆发，那杀伤力将会是毁天灭地。

“对啊，这些年默然辛苦了。我这偶尔做个早餐，没什么值得拿出来谈的。”

顾景尧将煮好的粥和红薯端到了房间。

“看，看，看。人家不仅干活还很低调，还很谦虚。”

大姐在厨房里悄悄地捏了一把大哥。

大哥的笑声更加憨厚。

林默然看着桌子上热气腾腾的粥，闻着香气扑鼻的红薯，笑眯眯地看着顾景尧。

嗯，顾景尧没有变。

他和之前一样，每天早晨都会给他安排早餐。

尽他自己的可能，做更多的事情，让她生活得更舒适。

“为何这般看着我？”

顾景尧被她的眼神看得无所适从。

“你知道吗？昨天你对我爱答不理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我看到早餐之后，我觉得我家男人还是和之前一样。”

林默然拿起红薯，撕掉红薯皮，自己咬一口红薯之后，将红薯递给顾景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