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查一遍,务必仔细,遗漏了半点,要了你们的狗命。”徐恭此时已经顾不得什么了,那些白莲教的妖孽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弄进皇宫,那做的事肯定不会那么明显。
既然他们针对的是皇帝,那必然是一个群体在为某个施行者提供便利。
正想着,一个去太医院的锦衣卫番子慌忙跑了进来,“大人,太医院太医陈邦治死了。”
“什么?什么时候死的,人现在在哪里?”徐恭大惊失色,果然出事了。
“大人,我们到太医院准备查账册时,陈邦治突然七窍流血,小的们还未来得及施救,他就已经气绝身亡。”
“废物,废物,不是叮嘱你们一定要把人看住了吗?”徐恭一脚将那番子踢翻,带着人朝太医院飞奔而去。
“大人,这位是盛寅,先帝病发前曾数次给先帝诊过脉,那服毒自尽的陈邦治,也为先帝诊过脉,而且先帝最后一天的汤药也是他亲自熬煮的。”
对于盛寅,徐恭听说过,这是一个医术不错的大夫,而且敢在皇帝跟前说真话。朱瞻基生前对他非常信任。
“盛太医,陈邦治为何服毒而死?”徐恭一拱手算是打过招呼道。
“老朽不知。”盛寅此时已经六十多岁,但依然中气十足,鹤发童颜,硬邦邦的回话道。
“呵呵,盛太医,不要紧张,这几日宫内不太平,有些宵小之徒意图谋害宫内的主子,我也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办差,希望你不要见怪。”徐恭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道。
“徐大人,我盛寅行医四十余载,为皇家御医有二十年,为皇帝和宫内的各位娘娘,王爷,公主诊疾,脉案,方子,都有据可查,其他的我无话可说。”盛寅还是硬邦邦的道。
“盛寅,徐某是奉陛下之命彻查此事,我问你什么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回答,不然……”,话没说完,盛寅打断道,“不然怎样?老朽行得正,坐的端,就是到了你锦衣卫的诏狱,老朽也还是这句话。”
“你……”徐恭顿时火冒三丈。
但马上,徐恭立刻又换了副和蔼可亲的嘴脸道,“您老息怒,我也是皇命难违,若有冲撞的地方,还请您老多多担待。”
“哼,狗仗人势的东西。”盛寅低声骂了一句。
声音很低,但徐恭还是听见了,顿时心里骂开了,老不死的东西,你给老子等着。
“老大人,您老消消气,我这也是事儿赶事儿赶上了,您消消气。”
“哼,这还差不多。”转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陈邦治道,“他是服鹤顶红而死。”
“鹤顶红?宫中怎会有这种毒药。”徐恭一惊。太医每天上值,都需要经过三道门岗查验,他怎么会带着毒药进入太医院。
“诸位有所不知,陈太医的祖父和父亲,都是解毒的高手,会解毒,当然也会配毒药,配个鹤顶红,不在话下。”
“去,查一下最近几年这个陈邦治都给哪些主子看过病。”徐恭咬牙切齿道。
“老大人,还要请您辛苦一下,这里有宣德五年到宣德十年先帝驾崩前所有用过的药记录,请您给看看,是否有不妥。”
“哼,看在先帝的面上,放这吧。”盛寅气哼哼的道。
徐恭无奈,只好让人把账册放下,又留了两个番子协助,他朝盛寅拱了拱手,命人抬着陈邦治的尸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