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身为臣子,却在君父面前大吵大闹,出言不逊,形同逼宫,你们眼中还有君父吗?”胡濙的一声声质问,让朱祁镇连连喝彩,真是姜还是老的辣啊。
突然画风一转,朱祁镇和满朝大臣差点惊掉下巴,只见胡濙突然跪下,声泪俱下道,
“陛下,老臣为您感到憋屈啊,陛下,”胡濙瞬间泪流满面,这说哭就哭的本事还真是厉害。
“陛下,刘宇等人明着弹劾,实则逼宫,先帝刚刚龙驭宾天,他们就敢如此,陛下啊,老臣无能,不能位君父分忧…”。
哭是一门学问,哭也得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你若哭的不是时候,反而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俗话说人老成精,胡濙这场哭戏还真是时候,顿时朝会上议论纷纷。
朱祁镇暗暗给胡濙竖了个大拇指,这老家伙,比猴还精,还知道适时出来给皇帝转移矛盾,真是…真是困了有人送枕头,舒坦。
“老尚书,你怎能如此?”刘宇怒指胡濙道。
“就是,我等为南直隶官员鸣不平,老尚书你整这么一出,是何意?”
“大胆,尔等位列三班,国朝重臣,如此咆哮朝会,公然指责四朝老臣,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君父?”杨荣站出来呵斥道。
“呵呵,杨大人,我等心里自然是有君父的,但是我等也是大明臣子,作为臣子,就有为国谏言的责任,为国谏言,我等何错之有?”
矛头又转移到了杨荣身上,朱祁镇差点笑出声来,你们接着吵,你们吵的越凶越好,最好打起来。
一个朝会,杨荣杨溥胡濙还有几个北方官员和江南一系的官员吵的是不可开交,而武人那边看的也是津津有味,还不时火上浇油,推波助澜,唯恐不热闹。
朱祁镇的心思早就飞到了云南,南直隶的事已经结束,贪官污吏,富商劣绅抓了两三千,等他们吵完了,闹完了,他们在江南的代言人已经处死,自己在派一些北方的官员去填补空缺,到时候,让这些北方官员去和南方世家大族干,最好打的头破血流,这样,他这个皇帝在来一次清洗,一直到把你们洗的老老实实,明明白白。
“你还别说,康雍乾三代对待江南世家大族的法子还真好用,猪养肥了在杀,然后再扶植一批代言人养着,听话就留着,不听话就干掉。”
朱祁镇正在思忖着云南的事,就听一声唱喝,“太皇太后驾到!”
臣子们纷纷停止了吵闹,朱祁镇整整了衣冠,站起身来,候迎自己的祖母。
“孙儿恭迎皇祖母!”
“臣等叩见太皇太后!”
“都起来吧。”张氏随和的虚抬一下手,看了看台下,笑着说道。
“哀家闲着没事,今儿呢天气难得凉爽,出来溜达溜达,听着前朝这边挺热闹,这后宫啊有些冷清,哀家就过来凑凑热闹。”说着,坐在了一旁的凤椅上。
“恩,这有些日子没见你们了,还都是老熟人,王直,胡濙,杨荣杨溥,你们啊都是先帝老臣,皇帝还小,朝廷上的事你们要多帮着皇帝。”
“这哪是闲的慌出来溜达,您这是为自己孙子站队来了。”刘宇心中嘀咕道。
对这个年轻的皇帝,他还敢呲哒几句,可是对这个历经五朝的太皇太后,他莫名的感到心虚。
“刚才哀家隐约听到你们在议论南直隶一事?”张氏淡淡的说道。
“皇祖母,几位朝臣对南直隶的事有些看法,所以争执了几句。”朱祁镇笑着说道。
“好啊,都说说,也让我这个老太婆听听,我啊,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