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臣知道,臣的管家前几日从城外回来,就将此事说给了臣,臣当时就命家人把家中所有米面全部做成粥饼,运到城外送给灾民果腹,可…可臣家里…实在无能为力。”
郭义惭愧的低下头道。朱祁镇也知道,他是个清官,家中老母七十多岁了还在帮别人缝补赚些散碎银两补贴家用。而每年那些地方官的“冰敬”、“炭敬”他从来不收。
“从今天起,你兼任顺天府尹一职,总领京师周边赈灾事宜,务必不能让一个灾民冻饿而死,能不能做到?”
“臣愿立下军令状,若死一人,臣和臣家里上下一十五口,全部自裁,以赎其罪!”郭义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朕在给你增派五百锦衣卫,受便宜行事之权,不管是谁,胆敢欺压灾民,鱼肉百姓、贪墨粮款者,不论皇亲国戚还是勋贵官员,一律杀无赦,能不能做到?”
“能!”郭义大声说道。
朱祁镇又对王佐道,“南新仓还有多少粮食可调用?”
“回陛下,南新仓除却京师三大营的军粮五十万石不能动之外,还有四十万石可用。”
“郭义,你先去城南,统计灾民人数,然后和王佐议出个章程来,看看用多少粮食,尽管从南新仓支用。先让灾民吃饱饭。”朱祁镇吩咐道。
“陛下,不可,灾民多日未进食,骤然让他们吃饱饭,会出人命的。”王佐道。
“为何?”
“陛下,人在极度饥饿下,脾胃虚弱,突然暴饮暴食,会撑破肠胃的…”这一点朱祁镇倒是第一次听说,自己后世就不知道饿是什么滋味,被王佐一说,脸色有些尴尬。
“就按王卿的话办。朕就在这等着。”
郭义领命而去。
直到戌时(晚上八点多钟),郭义一身泥水的回来了。
“陛下,臣已统计清楚,目前正阳门外共有灾民五万三千人,其中青壮三万五千人,老人妇孺一万八千人。不过这个数字还在增加,臣回来之前还有不少灾民正陆续往京师赶来。”
“这么多?”朱祁镇有些惊讶,然后问王佐道,“你算算,若提供五天的粮食,这五万多人需要多少粮食?”
王佐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迷你小算盘,噼里啪啦的算了起来,不一会抬头说道,“按每人一天最低一斤粮食,五天最少需要2万4千石。”
朱祁镇考虑了一下道,“从南新仓先调拨3万石粮食给郭义,另外组织城外的灾民和官兵一起搭建帐篷,参加搭建帐篷的人,每人每天可多给半斤粮食。”
二人分工忙碌起来,朱祁镇看他们事情已经理顺,在呆在这里也没什么作用,于是便带着人回宫了。
一回到宫中,朱祁镇就给陆大宝又去了一封信,让他和李冲二人带领全部工匠士兵参与建设营房事宜,营房不用太好,只要保暖不漏风雨的即可,最好是那种大通铺上下两层的。
(书海当时在部队集训时睡过大通铺,三四十人一个大房间,放屁磨牙打呼噜,那叫一个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