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当北方最后一丝寒气被温热的南风赶走,大雁北归时,草原上的冬雪也开始迅速消融。
也先也回到了瓦剌。此时的瓦剌虽然寒冷,因为物资源源不断的运到,牧民们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冰雪消融,草原上开始露出斑斑点点的绿意,幸存下来的牛羊撒欢儿般的在大地上寻觅着刚刚冒出的嫩芽。
“父王,各部族今冬损失的牛羊马匹已经报上来了。”也先将一张羊皮纸放在了王案上。
“我就不看了,你母亲的病如何了?”
“吃了药,已经见好,能下床了。不过老巫医说要想彻底除根,最好是到温暖的南方。”也先皱着眉头道。
绰罗斯·脱欢喝了口酒,垂下头,没有说话。
“父王,我这次去大明,发现大明京营骑兵好像增加了不少,而且大明的那个小皇帝似乎不好对付。咱们要不要提前准备?”
“哈喇沁(东蒙古比较强大的部落)那边怎么样了?”脱欢抬起头,突然问道。
也先皱眉,自己这个父王看来真是老糊涂了,哈喇沁部现在还算恭顺,没有什么反意。
“父王,哈喇沁部最近还算老实,他们…”
“你看看这个。”脱欢将一张羊皮卷扔了过去。
“他们可不像看起来那么老实,这几年他们暗中和黄金家族的那些人相互勾结,趁着我们征伐西蒙古各部,他们可没少在我们背后搞小动作。”
也先看了看羊皮卷上的密报,顿时觉得头疼,宣德九年时,他们征服了哈喇沁等部之后,战略重点就转向了鞑靼控制的南部地区的漠南北部的哈喇莽来和沙净州(今天的二连浩特地区和呼和浩特北部区域),也就是大明的广武镇。
也先放下羊皮卷,心里对自己这个父王有些失望,哈喇沁不过是疥癣之疾,大明才是肘腋之患,总是死盯着那些部族窝里斗早晚会错失和大明的争霸。
“父王,儿子觉得哈喇沁等部不过是马身上的虱子,而大明始终是我们最大的敌人,我这次去大明…”
“也先,草原不是大明,大明也不是草原,如果五个手指不健全,怎么能攥紧拳头抓住东西?”
“可是父王,我们和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