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瑢带着几个亲兵进了肃王府,不多时又从王府侧门走了出来。
一行人在城里兜兜转转,消失在西门处的土地庙里。
直到天黑,李瑢也没出来。
入夜,城墙上巡逻的明军举着火把,来回穿梭。当城内钟鼓楼的刁斗敲响时,隐藏在西门不远处小巷子里的明军悄无声息的走进了一处破败不堪的土地庙里。
一队又一队的明军,好似暗夜里的幽灵一般,迅速进了土地庙,土地庙好似老神仙的乾坤袋一般,永远装不满。
地道里很宽敞,可以供一个成年人直立行走,二愣子守在地道的入口,直到最后一个明军进入地道,他这才跳进洞口,又伸出手将地面上的一块木板慢慢挪动,把洞口掩埋了回去。
“家主,三千个兄弟,一个不少。”二愣小声说道。
“猛火油和震天雷都带了吗?”
“您放心,俺亲自发下去的,每个兄弟一柄钢刀,一个皮囊猛火油,两个震天雷,五个人一个火折子。”二愣费力的掰着手指头,说道。
李瑢点点头,又踢了一脚站他前面的一个千户道:“传话下去,到了地方,一队绕到鞑子的后营,找马厩,等老子的信号再点火;二队分成两个队,东西各五百人,见到火光都给老子把震天雷点着了玩命的往里面扔;三队跟着老子守在旁边的小树林里,只要鞑子往外跑,弓箭手就拼命的招呼,把这帮鞑子往浮桥上赶”
一旁的吴参将挠头道:“将军,黄河上的浮桥是不是先派一队人拿下来,不然这帮鞑子跑了咋办?”
“不用,”李瑢摆摆手,眼睛亮的吓人,“穷寇莫追,等他们都跑过了浮桥,咱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北边自然有人等着他们。”
“啥时辰了?”李瑢拍了一下二愣的头,问道。
“子时三刻了。”
李瑢沉声道:“出发!”
而此时的鞑靼大营内,因为白天攻城受挫,那日勒很是恼火,此时他正一个人在帐篷里喝着闷酒,地上已经横七竖八躺着五六个汉人女子,显然已经没了呼吸,脖颈处的伤口还在不断的往外滴着血。
“明狗…阴险…”,一杯浓烈的西北烧酒下肚,那日勒含糊不清的咒骂一句。
大帐内的咒骂声渐渐没了,门口的侍卫终于不再提心吊胆,开始昏昏欲睡起来,一天大战下来,大营内鼾声不断。
距离大营不远的西北方向的山岗下,一个灰头土脸的明军从土里露出了脑袋,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这才蹑手蹑脚的从洞里爬了上来。
不久,三千明军陆续从密道口爬出,各队又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夜色里。
西北风夹杂着沙尘成了明军最好的掩护,外围的鞑子哨探被明军毫不费力的解决掉后,已经就摸进鞑子大营的一队在千户王大奎的带领下很轻松的找到了鞑子的马厩,二十多处马厩的值夜的鞑子在睡梦中就见了长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