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全出……不,户部全出了,一分一毫绝不拖欠。”王佐兴奋的说道。
“哎呀,这个黄福可真是个财神爷啊,海关加商税半年就有七百多万两,这黄福简直就是个摇钱树啊。”王佐暗道。
“那粮草呢?”朱祁镇笑道。
“啊!什么粮草?”
“你别给朕打马虎眼,朕知道沧州、通州的大仓有二百多万石粮食,今年山东大熟,虽说朝廷的赋税降低了,可山东军仓今年也有八十万石存粮。”朱祁镇掰着手指头说道。
“可是这些粮食是给九边预备的啊,陛下。”王佐大急道。
“瞧你那守财奴的样子,”朱祁镇简直要被气笑了,大口喝了一口茶道:“朕已下令,命湖广、浙江调运一百六十万石粮食,现在已经到了胶州港,再过两三天就可以运到天津。”
王佐心中一松,暗道只要不动户部的存粮,怎么着都行。
不料下一秒他的心又揪了起来。
“这一百六十万石粮食暂存在天津,明年开春后运往辽东都司。但是后续修路筑城征调民夫、迁徙百姓到辽东所需要的口粮由你户部承担。”
王佐感觉又被皇帝给带坑里去了,而且皇帝这次下的本钱还不少,一百六十万石粮食加七百万两税银。
王佐迅速在心中计算了一下战后的费用,感觉有个一百万石粮食足够了,通州、沧州的存粮是绝对不能动的,它不仅是九边几十万将士的口粮,更是稳定北直隶粮价的关键。
“实在不行,从河南官仓调粮吧,”王佐心中计较一番后,算明白了账,然后有些心疼的起身躬身道:“臣遵旨!”
“跟你要钱你哭穷,跟你要粮你也装穷,你这个户部尚书还真没白当。”朱祁镇又是一句揶揄,王佐讪笑一声,算是默认了。
“陛下,不是臣哭穷,实在是现在花钱的地方太多,臣来之前,教育部的王崇古大人刚找过臣,让臣再给他拨二十万两银子建京师大学和扩建讲武堂,”说着,他抬头看了一眼皇帝的脸色,又道:“臣也不想抠抠搜搜的,可也架不住这么花钱法啊。”
朱祁镇一听,蹙眉道:“不是刚给教育部拨了五百万两吗?怎么又要钱?”
“臣也是这么说的,可王崇古说京师大学和扩建讲武堂是您亲自安排的。”王佐一脸无辜的说道。
这倒是实情,当初定下全国教育改革之后,朱祁镇确实给王崇古下了道圣旨,命他尽快筹建京师大学和扩建讲武堂,王崇古的办事效率也很高,半个月内不仅和工部一起搞定了地皮,还让工匠绘制好了营造图,京师大学就悬在太液池的西面,占地五百多亩,当时朱祁镇还毫不吝啬的夸赞他一番。
“朕记得此事,可讲武堂的扩建兵部和国防部是从自己的预算中掏的银子,怎么又要钱?”
“这……臣就不清楚了。”
朱祁镇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摆了摆手,王佐会意,退出了乾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