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瑾玉一听相公动了怒,忙陪笑道:“平安当然是个好孩子,我说他人养多了也是心疼他,你们坐,我这就让婆子上菜来。”
出了门,她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相公是不是有些过于看重平安了?
真正说来,平安的户籍上是姓万,私家族谱上是有常顺的大名,但常家户籍上真正的儿子还是她的彦儿。
这些不说了,平安这孩子确实不错,又很少住这边,就当是一个亲戚走动,她心里是愿意对他好的。
这不,腊月初她就去铺子给他做了两套很不错的棉袍,还有一件锦缎披风,加上鹿皮靴,也有六七十两银。
今日她不过顺着杆子试试相公的口气,如果相公愿意,等平安过来,也是可以问他讨要冬日种菜的方子。
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儿女的将来?
有了其他收入,相公也不必日日辛苦写话本了。
现在想想,成亲之后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那当姑娘时又何必学那些琴棋书画?不当吃不当喝的。
张氏有些气馁,自己在赚钱上一点天赋都没有,父兄在她出嫁给的一些铺子和田地,她都只能收些租,日子比下是有余的,但比上就是太不足了。
张瑾平看妹夫勉强挤出来的笑脸,心里把妹妹骂了一万遍,在家当姑娘时很是乖巧,怎么成亲不过五六年,就变得如此市桧?这样跟集市上做小生意的妇人有什么区别?
“妹夫,瑾玉说话不过脑子,许是在家带孩子带昏了头,咱们别计较她,她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其实心肠是不错的。
平安是多好的孩子,我爹都恨不得抢回家中养着,我也是稀罕的要死。”
常春风心里这才舒服多了。
这么贵的冬菜,平安隔几日就送一小筐,过年给做的两套衣服还是他催着去定的,他心里很是不舒服,但顾虑到马上要过年,也不想跟她吵。
他爹在世时,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家和万事兴。
曾经很是不错的人,变得他有些不认识了,打平安方子的主意,在他面前不止提过一次了。
这样的话怎么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