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简之后记载的,是神农氏如何劝耕、如何治理部落,以及神农氏的首领世系,都与芒砀山无关,倒没什么好看的。
陈子涉疑惑的是,土伯之角和黄泉都是自己亲眼所见,不可能有假,那么农家典籍中记载的少典和神农,又与土伯之角有何关联?
他将典籍刻本递给姚玉珩,姚玉珩看后也露出诧异之色。
二人走到一旁,姚玉珩小声问:“陈大哥,你怎么看?”
姚玉珩看刻本时,陈子涉也一直在思索,于是将自己的猜测说出:
“第一种可能是,这刻本是伪造的,农家这群人的目标就是土伯之角,只是为了‘师出有名’,将芒砀山与神农攀扯上,争夺机缘时才名正言顺。”
“第二种可能是,上古时期少典氏、神农氏的确曾在芒砀山活动过,只是那时候芒砀山已经是黄泉入口,这只是个巧合罢了。”
“第三种可能是,少典氏与土伯有所关联,否则少典为何会无缘无故头生牛角?他可能获得了土伯的部分力量,甚至……”
陈子涉顿了顿道:“成为了土伯的‘倛’或‘器’。”
姚玉珩有些诧异地看了陈子涉一眼:“为什么会这么想?”
陈子涉解释道:“我之所以有此猜测,是因为典籍中自‘颅生牛角’后,就再也没有提及少典。”
“而我们在蕲县,你介绍神农葫时曾说,炎黄时期天下大旱、疫病横行。如此一来必然会有大量人死去,而死去之人则魂归幽都。”
“有没有可能是土伯为了壮大幽都,在人间寻找了少典作为‘倛’或‘器’,并导致人间生灵涂炭?”
“所以黄帝离开芒砀山重建部落,神农离开芒砀山遍尝百草。之后二者回到此地,驱逐了土伯,才有了‘部族遂大兴’的说法。”
“而黄帝和神农作为少典之子,不可言父过,所以并没有留下太多少典‘颅生牛角’之后的事情。农家典籍对少典的记载也就戛然而止。”
听完陈子涉的想法,姚玉珩瞠目结舌:“陈大哥,你这个思路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
陈子涉笑笑道:“我也是瞎想,这种猜测太离奇了。我还是倾向于前两种猜测。”
姚玉珩则道:“我觉得第二种的可能性比较大,这应该就是个巧合。至于说典籍是农家伪造的……”
她翻了翻手里的竹简:“这刻本都已经很老旧了,竹片发黄、联编竹片的皮绳也磨损严重,临时伪造很难形成这样的效果。”
陈子涉也比较认同姚玉珩的看法,又道:“农家这群人,你看如何处置比较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