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叹了口气,跟上了陈仲。
他看得出来,陈仲有些生气了。
但是主簿考虑得很多,一边走,他一边劝陈仲说:“大人,张凌康在中原战国中赫赫有名,咱们不能太过分了。”
陈仲听到这话,回头笑看主簿:“你是不是也害怕那边有鬼?”
主簿连忙拍胸脯:“大人,您怎么能这么说?我跟您这么久了,要是怕鬼怕神的哪敢大刀阔斧地跟着您干。”
他其实担心的不是怪力乱神的事情。
他也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像是神学说其实有个不攻自破的弱点。
人说杀人会遭报应,那么按理说人是生命,鸡鸭鱼这不也是生命么?
但鸡鸭鱼却被人当成食物,这不就是个悖论么?
所以他不信这些。
他担心的是这个张凌康的身份可不简单。
而且他的影响力甚至能让各国君主对他礼敬有加。
就拿今天这事情来说,他一看,然后指着某些地方说那些地方埋着人骨,让劳役去挖,结果还真挖出大片的人骨。
他在百姓和跟随者的心目中就跟神一样了。
陈仲现在过去就要直接跟他翻脸,这……嘶……有点难搞!
可陈仲却突然一笑说:“既然不怕,那咱们就走。”
他陈仲用的是科学,结果非有这种无事生非的人来找茬。
也好。
等他把陈仲镇住,改变这位高高在上的大夫师的态度,那兖州学府的建立就直接没有后顾之忧了。
不久之后,陈仲带着蒙氏蓝,王猛,萧燕燕,主簿四个人来了学府建造地。
此时林中已经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有百姓,有郾城官吏,也有其他的地方的官吏,商贾,药农……
只是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都肃穆地跪坐在地上。
只有一人站在那里。
他一身白衣,白须白发,恭敬地对着前面学府建造的鞠躬。
那样子虔诚无比,似乎是在拜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