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阳生伸手想去扶,但没等有所触碰,连进食都需人喂的芩文本,不知怎的突变得有力了,竟一把就推开了他的手。
芩阳生一脸错愕,他傻傻看着芩文本,脑中不禁闪过回光返照四个字。
一时间,本就强压的悲戚之情再也忍不住,眼瞅着就快要哭出来的时候,突又觉得不对。
听闻回光返照之人,皆都会面色红润光彩焕发,看着就跟没事人一样,可芩文本俨然不是,他的脸色仍旧苍白无血,深陷的眼眶仍旧浑浊无神。
就在芩阳生懵逼之时,芩文本开口道:“去取酒来。”
“爹,您病着呢,不能喝酒,等您好了,孩儿……”
芩文本眼一瞪,打断他道:“取酒来!”
芩阳生不为所动。
芩文本转而又对跟了他一辈子的老仆道:“去取酒。”
老仆一脸为难之色。
见他也不动,芩文本似是来了气,大怒道:“我还没死呢,就都不把我当回事了吗!”
老仆吓得立马跪下,芩阳生红着眼道:“爹,现在不能喝啊。”
芩文本如风车般喘着粗气,过了些许,应是折腾光了力气,他便又躺了下去,无力道:“我累了,你下去歇着吧。”
“父亲好生歇着,有事就唤孩儿。”
芩阳生躬身作揖,等的挺起腰后,悄悄给了老仆一个眼色,这是什么意思,老仆也明白,于是微微的点点头,芩阳生这才放心离去。
他走后不久,闭着眼假寐的芩文本,突然伸出干枯的手轻勾两下,站在床尾的老仆立马上前。
“去取壶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