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想起,去看青雀了。”
“今早的时候,孩儿在昭陵,从输送工料的车夫嘴里,听到了一些关于青雀的流言,所以孩儿去看看他。”
李世民明知故问,“什么流言?”
“是……关于之前常乐马场。”李承乾斟酌着道:“如今四处都传,说马场是青雀设的局。”
“原来是这个流言啊,朕还以为又有其他流言呢。”李世民说着看来,“高明,依你看,这流言是真是假?”
“这自不可能是真的,青雀堂堂郡王,怎会去做这种事,再说,他历来以读书人自居,对钱财又不甚看重,也不知是何人肆意编排他,父皇可莫相信。”
李世民轻嗯一声,又饮口酒道:“但常乐马场那萧云,确实又跟青雀有关联,前不久,他出了事,被长安县拿去了,是青雀差人将他保了出来,这你怎么看?”
“这……”李承乾犹豫道:“孩儿听闻,那商人上次来宫中鸣冤,害得崔仁师痛失爱子,孩儿觉得,他可能是怕崔家报复,所以寻个靠山。”
“在长安,比崔家势大的,多的是人,他谁都不寻,为何偏偏寻上青雀呢,还有房遗爱,谁都知道他和青雀相交莫逆,他又能在马场连连大胜,这一切,也实在太过巧合了吧。”
“父皇,世上巧合的事多了,不能以巧合,来断真假。”
李世民呵呵一笑,“你说,现在该如何处置,如今议论纷纷,青雀名声扫地,害的朕也被人责骂,总是该给个交代的,不能就这么坐视不管。”
说完,不等李承乾回应,接着道:“朕看,要不还是让青雀回钧州去吧。”
李承乾心头一紧,但也没有慌乱,“父皇,只是因一些流言,就让青雀回钧州去吗?”
“这对他,是不是有些,太过委屈了?”
“不让他离开长安,那该如何平定流言。”
李承乾一番急思,回道:“孩儿觉得,不妨让大理寺专门查查,看看那萧云和青雀,到底是什么时候相识的,要是二人相识于马场之后,那流言自就不攻而破。”
李世民点点头,转看向张阿难,“明儿传道旨,让孙伏伽尽快查明,给百姓一个交代。”
张阿难应了声诺。
李世民拿起筷子,给李承乾的碗里,夹了一片肉。
“谢父皇。”
李世民笑笑,放下筷子,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目光平和的看着李承乾。
被盯着,也许是觉得尴尬,也许是有些发虚,李承乾低下头,借着吃肉来躲避视线交流。
“高明,你从黔州回来长安,也快三年了吧。”
李承乾点点头。
李世民突叹一声,“你可想厥儿和象儿,还有你那贤妻。”
李承乾故作惆怅,“孩儿自是想的,可孩儿罪孽深重,当守孝赎罪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