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是去东宫奏乐,还是不回教坊司了?”
“是不回教坊司了。”
看来,王十七确实是入了李治的眼,这是好事,不过,眼下还不到时候,还不能把她推到李治的怀里。
老李家的人,都喜好琴乐,李承乾清晰记得,那日家宴上皇帝看待王十七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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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乐坊,汶江县侯府。
一辆马车驶来,到门前停下,张阿难从厢中下来,他未穿着宫里的衣物,只是一身普通圆领袍,看着十分友善亲和,搭上此时笑呵呵的神情,活脱脱一个邻家老汉。
县侯府不大,也就是个四进院,张阿难穿过二进院的拱门,就看到一三四岁的男童,站在水井沿口蹦蹦跳跳的,丝毫不觉得危险,还笑嘻嘻的。
张阿难面色一紧,两步化三步,一个飞身过去,将男童给抱起。
突然间两脚离空,小男孩有些懵,傻愣了两息,回首看看张阿难,天真无邪的眸子中,露出大大的疑惑来,像是在好奇,这人是谁,为何跑进自己家来,又为何将自己抱起,想了会,应是想不明白,便嘴一咧,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
“怎么了,怎么了?”
一男子从堂屋中跑出,见到祖父,男童立马叫唤起来,他渴望祖父能将他从这陌生人的怀里救出,但男子只是扫了他一眼,然后便欣喜的作揖。
“爹,你怎的突然回来了?”
“陛下准了两日沐,让我回来看看。”
张阿难说着将男童放下,两脚刚一触地,他便一头钻进男子的怀中,还用力的蹭蹭脑袋,引的张阿难哈哈大笑。
这男子名唤张一,是张阿难的嫡子,哭哭戚戚的男童,便是他的幼孙。
张一将男童抱起,走到张阿难跟前,教他道:“叫曾祖。”
男童泪眼汪汪的,却是看都不敢看,张阿难递过一块糖,小孩犹犹豫豫接过,拿在嘴边小心舔舔,随之转悲为喜笑了起来。
张阿难一年到头都在宫里,不管早晚都紧随在李世民的身边,他就像是道影子,虽然走在阳光下,却是又没有自主,陪伴家人的时间屈指可数,今好不容易有了两日,张阿难十分珍视,张家人也十分看重。
女眷们在伙房忙活着,张阿难和张一饮茶闲叙着,几颗糖下去,曾孙也算是认下了这个曾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