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青石县急报,今日破晓时分,高句丽一部人马偷越辽水,屠掠沿岸三村,死伤百人左右,将百姓尸身摆在岸边铸为京观。”
王刺史站起,怒不可遏道:“你……好贼子,既来祈和,又怎敢屠我良善。”
李靖也满是杀气。
高凌连忙辩解,“李将军,刺史,这便是罪人所说,罪行都源在泉盖苏文身上,他视罪人为刺许久,今日正是想借上国之手除掉罪人,罪人为王叔父,我王年幼无靠,视罪人亦为亲父,若是一应都为我王所为,又怎会让罪人送上门来。”
“不管是谁所为,都是你高句丽,你等罪行,罄竹难书,还谈什么,回家洗干净脖子,准备受死吧。”
一番呵斥,王刺史转而道:“国公,高句丽狼子野心,下官看,所谓和谈,也不过是想拖延时间。”
“李将军,罪人绝无分毫奸心,今日前来,是诚心告罪,望将军明鉴。”
李靖一思量,看看左右,遂令高凌跟着他走,王刺史婉言相劝,但他的话却无什么份量。
礼送二人到刺史府外,看着他们远去,王刺史心中不禁有些忧。
心腹之人恰在此时道:“大人,李靖不会真的与高句丽议和吧。”
“绝无可能,陛下已经明发旨意,高句丽怎么可能舍弃自己的故地,这定只是他们的缓兵之计。”
王刺史嘴上虽如此说着,但心里其实也并不是很有把握,因为高句丽是由泉盖苏文做主,高氏王族就是个傀儡,被视为奴仆随意凌辱,高句丽早已不是高氏的高句丽了,既然不是自己的高句丽了,那卖与不卖的,又有何干系。
城外大营,杀声阵阵,军威森然,遮天蔽日的黑甲,直矗云霄的攻车,里里外外都透露着唐军的不可一世。
进到帅帐,李靖开门见山道:“你将罪责,都推到泉盖苏文的身上,以为如此就可无事吗!”
“将军,罪人自知高句丽有罪于天朝,但事事却都归咎于泉盖苏文,将军必也知晓,我王现在,也只是任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