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鑫宇抬头盯着吴官的眼睛,脸上的冷冽越来越重。
吴官嗤笑一声:“怎么?藏不住了?”
赵鑫宇一滞,声音带着颤抖:“你知道?”
吴官摇摇头:“知道,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赵鑫宇没有回答吴官的问题,而是狂笑:“吴大人啊,你这么聪明一个人,都知道我心思不纯,还敢将我放在身边,你是有多自信啊?”
吴官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小丑一般,情绪也没有什么波动,这态度让赵鑫宇破防了,他隐藏这么久,最后跳出来给吴官致命一击,在他的想法里面,吴官会狂怒,会伤心,会大骂他,反正不会像现在这样平静。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怒,为什么不骂我?”
吴官摇头:“你…还不配。”
赵鑫宇笑中带着哭腔:“对…我不配,不止是我,叶青,吴越,岳阳,沈炼,我们这些人,都不配,不配让你关心一句,不配让你多说一句,不配让你有一丝的波动,你对我们永远都是这副模样,冷…冷的让人心寒,冷的让人害怕,你对我们和对野外的野狗,是一样的,你就是把我们当成狗,让我们去帮你咬人,你就在这端坐着,坐着看我们流血,看我们撕咬,甚至…看着我们死。”
“哈哈哈…我只是想要让你好好看看我,我也是一个人啊,我是孤儿,你将我养大,我把你当我爹啊!可是你把我当什么?你说…你把我当什么?”
“以前我以为,我只要好好练武,你就能注意到我,就能给我一个微笑,我努力练,我努力学,我成功了啊!”
“哈哈哈,我成了山海关第一…第一勇士,我把他们都打倒了,他们都不如我,可是你呢?一句夸奖都没有,转头将吴越认成义子。”
“他凭什么?他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他凭什么能得到你的垂青?他凭什么和我们不一样?凭什么和我不一样?你告诉我,你说话啊,说话…”
看着赵鑫宇癫狂的样子,吴官心中也并不平静,赵鑫宇口中说的那些人,都是他从小养起来了,对他们抱有极大的希望,而这些人也是如吴官预想的那样,一步步成为山海关的中坚力量。
吴官心中也在反思,是不是自己对待他们太过严厉,甚至太过残忍了,五六岁的时候,别家的孩子都被父母保护的很好,怕磕着碰着,可是他们呢,要光着上身在大雪中练拳,七八岁的时候,别的孩子可以放肆玩耍,可是他们要站桩,十几岁的时候,别的孩子有了些许叛逆,可是他们呢,不允许有别的情感,吴官是按照将军的要求去培养他们的,为将者,要冷静,要专注,要勇敢,要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