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情一边答应着苟悦悠的话,一边下炕,在炕沿边穿着鞋。心里想着昨天晚上的那些话,她到现在没有真相信丰明烨说的。她以为丰明烨是为了让她宽心才那样说的。但她昨天晚上发的那个誓,确确实实是她真心发的,而且已根固在她心中,是永远有效的,她已经把这个誓言刻在了心里,而且是留着深深烙印。她穿上鞋后,对苟悦悠说道:“咱们回去时,一定要绕道走,庙头山太吓人。”
“那是,那是,光河边那个山寨王的死尸,就能……”
“什么?山寨王的死尸?”白羽情惊叫起来,打断苟悦悠的话语。
“对!是山寨王,别看他泡涨了,就是扒了皮,我也认识他。他死得好,再叫他杀人劫道,这回上阎王那里去劫吧。”苟悦悠一吐为快,咬牙切齿愤愤地说。
“谁杀的?”白羽情心情紧张地问,想明确这个替自己报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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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谁?‘霸天驮行’大掌柜,鬼人呗!别看他不承认,我可是知道他的厉害。”苟悦悠自以为很聪明,他这一番话,自信心十足,如同判官断案,知根知底。
白羽情一听,当时一屁股就坐到炕沿上去了,不由摇动着头,嘴里不甘心地念叨着:“哎哟!怎么真是他杀的呢?”
“不是他是谁?就是他干的!”苟悦悠心里有点不快,不快的原因就是鬼人不说实话。他在想,杀就杀了吧,白家感谢你,但感谢归感谢,只能来句口头寒暄就行了,再不,给你磕仨头也行。想要银子那是没门的,没有银子付给你,因为我们没请你去杀,这笔账你赖不上白家。昨天晚上在当铺鬼人走时,苟悦悠又上了次火。我们大小姐在你这破窝里住一宿,吃你用你是看得起你,再说还不知吃没吃呢?什么?还要饭钱!这该死的吝啬鬼,又不知跑哪儿躲着去了……
丰明烨这个气呀,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你这一说可倒好,本想马上走的白羽情,又叫你给说到炕沿上去了,如果你再说会,她就上炕了。要是一直说下去,那我师父明天准能进洞房。你当个账房先生太屈才了,我看你当个月老正合适。
经过苟悦悠一说,白羽情现在已清楚明白,丰明烨不是为了劝人在撒谎,他说的都是真的。既然已经发下誓言,就不要后悔。她想先回到苟家店去,再想办法找个媒人来提亲,让鬼人来明媒正娶自己。由于只在昨晚喝了一点丰明烨熬的小米粥,腹中很饿。就对苟悦悠说道:“苟先生,我有点饿,咱们吃完饭再走吧。”
苟悦悠一听,连连摆手:“吃不得,吃不得……”
这话立马让白羽情脸上泛起一抹疑云,看着自家账房先生,出口就是追根问底:“怎么就吃不得?说出个道理来,让我听一听?”
“他这饭是要银子的,贵得很,给少了不行。他这儿,比黑店还要黑!”苟悦悠又想到,鬼人在当铺临走时要的饭钱和草料钱。他狠了狠心,从怀中拿出一锭二两重的银子,把手往前一伸,向丰明烨面前递去:“这位小爷,您看够不够饭钱和草料钱?”苟悦悠想尽快把这事给了解掉,免得留下后患,怕鬼人以后惦记着这饭、草钱。
丰明烨一愣,这青草坳的家,从来就没让外人住过一次,也没请外人吃过一顿饭。这也不是大车店,收什么费呢?他自作主张,连连用手往外推着:“不要!不要……”
“您不要?可您师父要!”苟悦悠没好气,走到桌子前,‘啪’,把那锭银子放在桌子上面。由于心中不快,便又对丰明烨发了难:“您说银子够了,我们就走。不够!我们再往上加!别让您那个师父回来把您打个鼻青脸肿,没法出门见人呀。”苟悦悠不但句句话用您字,还讽刺挖苦一齐来。
丰明烨瞪着两眼看着苟悦悠,有气你去找我师父说,用得着贬我吗?没好气地说道:“你把银子给我师父去吧,我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