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愣头愣脑的匪兵就粗声粗气应着,急忙上前几步,来到了洪天炮面前,等着指令。
“你告诉过我,那高一桶以前偷偷藏了一锭银子,是不是?”洪天炮看着眼前的二坎子,话却是对着众人说的。
“是的,没错,就是他干的!”二坎子傻愣,这理直气壮的话,是想置人于死地的。
“别小看这一锭银子,他犯了咱这行的行规。今天让他拿出来,对咱们弟兄说个明白,好不好?”洪天炮话虽然说得不紧不慢,既有召集引导煽动之味,还暗藏着冷冷杀气。
“好!让他拿出来!说明白!”这真是一呼百应。别看是刚才还兄弟长哥哥好的众匪兵,一旦到了这时候,可就不管那些了,就算不是一锭银子,假如是一枚铜钱那也不行,规矩不能破。个个恨不能马上上去砸两拳,踢几脚。这不叫落井下石,叫嫉恶如仇。
那叫高一桶的,当时就吓懵了,嘴唇哆嗦着,上牙碰下牙:“大当家的,饶命呀!饶命……我娘有病,把那银子捎回去抓药用了……”
“别啰嗦,按照规矩办,拉下去,砍了。”洪天炮阴沉着个脸,果断而又坚决,粗短手指指着裤裆已经一片水渍的高一桶说道。
二坎子一听这话,不等别人动手,自己上前几步,来到体如筛糠的高一桶面前,用两手把他一只胳膊拧在背后,并往上抬着,嘴里招呼道:“再来个人,把那只胳膊也给他拧住。”
二当家的刘铁贵;三当家的陆碌碡;神机军师薄千书。三人是你看我,我看他,一时间,面面相觑,脸上都带着惊恐之色。知道大当家的洪天炮手狠,如果不拦,那高一桶不一会就会人头落地,去阎王爷那儿报到了。可是谁出头呢?搞不好再把自己牵扯进去?
高一桶做着最后无用的挣扎,嘴里含混:“大当家的……饶命……”叫声在议事厅里扩散着。
眼看着那高一桶,就被二坎子和另外一个匪兵拖拽出大厅,后面还有两个提刀的匪兵,也紧紧跟随着。也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二当家的刘铁贵只好出面,硬着头皮弓着腰替其求着情。他对洪天炮说道:“大当家的,高一桶一时糊涂,坏了咱们的规矩,念他还有点孝心,望大当家的从轻惩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