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被捆成像案板上待宰的猪时,知道完了。当那雨点样拳头、巴掌、腿踢、脚踹……时,他就用上这憋气的功夫,虽然功夫是用上了,但这一顿暴揍他那血肉之身还是承受不了的,即刻憋那些气,没放出来,人就昏死过去……他是在被打后半宿时,才被清凉的夜风给唤醒的。使劲睁了睁肿胀得像两个紫皮桃子的双眼,黑夜里只有天上的星星在闪烁。强忍着身体各处的疼痛,走到城边等待着天亮开城门……
卲固回到马不羁住的地方,也没敢说实情。只是说叫人给抢劫了,还差一点丢了命。
马不羁不怀好意地一笑。抢劫你的人准是个瞎子?你有什么可抢的?吃不好吃,看不好看,卖又不值钱?怕是你干了别的勾当,让人发现了,被人家给揍的吧。他不愿意把话给说破,也就没追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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卲固被打后,也就消停了两个多月,虽燥气鼎盛没处泄,但没敢再在女人身上惹是生非。在被人打这件事上,他表面不说,脑子里在反复找原因。还真叫他给找出来了。我之所以挨揍,吃亏就吃在人少上,好虎也招架不住一群狼呀。不行,我要带几个帮手,以备不时之用。这小子是说干就干,就在源海城就网罗了几个流浪汉和小痞子。他在前面一走,后面呼呼啦啦跟着好几个跟班,倒有些小威风。不过邵固本人是个穷光蛋,这一干人等的吃喝费用,是全部要马不羁出的。
马不羁看到卲固还有这本事,心里也没觉着有什么问题,况且他也不缺那点吃喝的银子,没提异议,就默认了。
一天,夏阳中挂,暑气酷浓。马不羁由于这几天探知那孩子的消息有了点进展,很高兴。一高兴就想去玩水,正好天热,就决定去源江边乘凉。
主子的这个决定使卲固内心一阵欢喜,正合我意。他紧随其后半步之遥,甩着两只手,跟在马不羁后面往源江边走。他的后面还有数个吊眼、歪嘴或晃着懒汉步的健啖客跟着。如让不知情的外人,看见这鱼贯众随的场面,会联想到那微服巡视府尹,下来体察民情样。
源江边,柳林郁郁,莎草青青。马不羁来到一棵粗壮的老柳树旁,在树荫处半倚半坐在另一棵大幅倾斜着身姿的树干上。这也是棵直径过尺的柳树,至于它倾斜的历史原因,则是由于在这棵大其数倍粗大的老柳树无情挤遮之下,自身迫于无奈,只好委曲求全,枝杈极力向外一方伸展,渴求阳光雨露的缘故。
卲固随后赶到,站在源江边上,两眼望着清澈静流的江水。燥热的暑气,使他多了几分对清凉江水的渴望,想跳下江去浸泡一番……
那数个健啖客紧随其后,也都来到了卲固身边,呈半圈形,围绕着他或坐或蹲或躺,形态各异,压倒了莎草,挫折了花序……
卲固则转回头去,用征询中略略带有挑衅的眼光看着主人,那眼神中主题含义是。你先下吧,给你个大面子,别再给我加个仆欺主的罪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