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每一次撞击,都是命运无情的嘲弄,几个古朴的香炉,穿越了风雨的阻隔,以不可阻挡之势,狠狠地砸落在她的头顶,肩头,瞬间,她的世界被鲜血染红,如同冬日里绽放的残梅,凄美而绝望。
那些鲜血,仿佛是她内心深处未干的泪痕,无声地诉说着无尽的悲哀与苦痛。
玄洛水,就这样静静地待着,宛如一尊被时间遗忘的石像,对周遭的一切暴行毫无反应。她的沉默,不是屈服,而是一种超越了言语的控诉;她的不抵抗,不是软弱,而是对命运最深刻的讽刺。雨水与泪水交织,模糊了她的视线,却冲刷不掉那份刻骨的伤痛;狂风肆虐,撕扯着她的衣衫,却带不走她灵魂深处的一丝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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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躯,在愤怒与暴虐的洪流中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如此坚韧,就像是在为自己那遥不可及的父亲,默默承受着世间所有的苦难与惩罚。
任凭雨水狂风洒满她的衣衫,任凭鲜血染红了她清丽的面容,任凭愤怒摧残着她无辜的身躯,也没有运起一丝真气进行抵抗。
“水儿!!!”
玄霖的目光透过了保护他的人群,看到了女儿此时的惨状悲愤的出声。
他知道他该死,但是自己的女儿却为何要受此牵连?此刻他心中升起了丝丝的悔恨。
两息之后,仿佛时间凝固,见到玄洛水没有抵抗,更多的贡物,宛如被激怒的狂潮,携带着金石之坚,带着呼啸之声,“唰唰”不绝地席卷而来,每一物都足以让凡人之躯瞬间皮开肉绽,骨断魂飞。
然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耀眼如日出的剑光划破苍穹,宛如银河倾泻,照亮了这片阴霾之地。
剑光所至,一切纷扰皆被定格。一个身影,挺拔而冷峻,如同自寒冰中走出的剑客,凌云,他如同守护神只般,毅然决然地挡在了玄洛水那摇摇欲坠的身前。他的出现,仿佛是命运最巧妙的安排,为这绝望之境带来了一抹生机。
只见那人影手持长剑,剑尖轻点,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剑气纵横,宛如龙蛇起舞,将那些凶猛袭来的贡物一一击碎,化作漫天破片,散落风中。
风雨与碎片交织,却再也近不了玄洛水分毫。这一刻,他仿佛成为了她唯一的避风港,为她抵挡了世间所有的风雨与仇恨。
是凌云,此刻一直冰冷如川的剑客为她挡下了所有的愤恨怨毒。眼闪过一丝心疼之色,身上剑气暴散,径直逼开了所有的飞物。
“她不知情!她是无辜的!!”
自莫潇等人认识凌云以来,第一次他的口中带有了情绪,那是愤恨也是无奈,真气裹挟着声浪震慑着还意欲出手的百姓。
凌厉的剑气冲天而起,宛若绷弦之箭一般蓄势待发。凌云面容清冷高绝,手中长剑阵阵轻吟,就这么守在玄洛水的身前,不退一步!
莫潇显然也发现了玄洛水的处境口中眼中愧疚之色更浓,随后大声说道
“莫要伤及无辜!诸位冷静!此刻求生才是重中之重!!”
此刻常云骁已然落在了莫潇身边,那清朗的声音瞬间压盖了众人的愤恨之情,百姓们纷纷停手,目光灼灼的看着莫潇,好似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此刻,正在运使真气为玄霖疗伤的张裕德再无慈善和睦神色,看着莫潇苍老沙哑的声音厉声说道
“莫潇!!你有想过你的下场吗?毁我魔门大计,今日之后,你必会后悔!为了这区区七万血食,我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天火教众人和温云等人的杀意几乎浓郁到了实质,他们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剑客知道何为地狱,何为魔门!
莫潇听到这话,目光扫过重一教主,白玉楼弟子,盘坐的玄霖四人,最后落在了张裕德的腰间,眼神中带着洒脱和轻蔑
“我说老头~你是不是糊涂了!”
看着他腰间的算盘珠子,莫潇站在雨中,双手微张,衣衫随风摆动,充满了万丈豪情的笑声传遍整个大同府外直冲云霄
“哈哈哈哈哈!”
“您老人家会不会算术啊!!”
“吾用一命抵七万,老子他娘血赚!!”
说着莫潇看向了所有已然不知所措的江月楼和谷雨楼弟子,开口朗声说道
“此间江湖黯淡无光,诸位以往皆在泥沼囚笼之中,正者无力低微反,邪者带头尽数藏!先前是为傀儡那般,尔等所战皆为腌臜,生久则为爪牙,死则血肉与财尽归混账!”
“如今万事皆明,不受枉然,此刻这七万人中,皆是尔等父母!妻儿!兄弟!好友!此刻,诸位出剑是为家争命,为自己,为心中所存良善!!”
莫潇对着阵内深鞠一躬,话语中情深意切,眼中却冒着月光
“恳请诸位侠客,为我山西正道在出一次剑!哪怕只为泄愤也好!!”
随后站起身子,一个飞身跳上之前的铁柱,身躯站的笔直口中猛然大喝道
“江月,谷雨!弟子何在!”
“在!!!”
此刻无论是愤怒的百姓,是两楼中的侠客们全都对莫潇无比的信任,就连刚刚对待他苦大仇深的赵临疆也跟着众人说道。
听着一百五十多人气势如虹的声音这剑客满意的笑了
“护送百姓回城!!拦路天火邪徒和玄意走狗。”
“杀!无!赦!!”
他的声音充满着杀气,而江月和谷雨的弟子当真是一呼百应,目光缓缓的转向了柱前的几号天火教徒。
手中长剑,铁棍上霎那间真气涌动,所有江月和谷雨楼弟子全都聚在人前。
莫潇眼中冷笑着看向了赤红真气漫天的魔门之人,心中轻轻的说道
“这!才叫真正的正邪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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