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门的大厅居然正对一面墙,隔出了左右两个门口,没有人接待。
“有人吗?”老唐大喊一声,没有回应,却隐约有回音。
这么狭小的空间怎么会有回音,声音反射回来的间隔根本不足以让人耳察觉时差。
芬格尔身位悄悄落在了后面,他在拿行李的时候就已经取出来那把转轮手枪,像个黑帮混混一样别在自己后腰。
路明非沉默着,他拉住老唐的手,几乎是挟持他走进旅馆。
老唐只觉得手臂被一股巨力牵扯着,跟着路明非前行,越过了那面墙壁。
他惊呆了。
墙壁后面根本没有旅馆,那是一个类似于体育场的大型空间,每层楼之间的地板都被拆掉了。穹顶之上悬挂着一盏大功率的灯,照得老唐眯起眼睛,但是他还是看清了,地面上一个巨大而繁复的“法阵”,线条是嵌入地面的凹槽,幽蓝色的水银在其中流淌。
与此同时,路明非、芬格尔和康斯坦丁都带上了面罩。
老唐彷徨地看向四周,那些本是承重柱的地方,竖起刻印着狰狞图案的柱子,水银从高处流下,化作白茫茫的蒸气。
“路明非?芬格尔?王伟?”他大喊。
然而路明非只是隔着面罩冷冷注视着他,一旁的芬格尔手伸到背后掏出一把手臂长的手枪,还把用黑布包裹的长条物体扔给路明非,路明非慢条斯理地拆开布条,里面是一把古董般的汉剑。
“罗纳德·唐!”路明非双眼亮起炽亮的光芒,好像金色的太阳,“今天是你的死期!”
连芬格尔都恶狠狠的,将左轮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陪你演戏过家家,真是恶心!”
恍惚间,一段陌生的记忆浮现在眼前,他拿着薯条回到灰狗换乘大厅的时候,那个叫王伟的家伙握住他的手,眼睛里满是惶恐,好像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追杀他,“哥哥,快跑,他们要杀了你。”
真是奇怪,明明不记得这段话啊。
可它太清晰了,不像梦,老唐都能记起在王伟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穿着不合身的衬衫,端着烫手的薯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