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灶台,只见锅盖早已放到了炕上。大锅里已经滚了的水中爆开一个又一个气泡。
靠近炕头的小锅空空如也,上放冒着扭曲视线的热浪,走过去看到锅底都有些泛红了。今天晚上的炕头肯定是没有办法睡人了。
这大概就是这个时候农村对抗严寒的土办法——烧干锅。毕竟烧火盆要用木炭,用秸秆的话烟雾缭绕的,屋里根本待不住人。
烧炉子秸秆又不耐烧,也根本没有那么多秸秆用来烧。买煤炭又没有下发的煤票,大团结也不容易有过多的支出。
要不然也不用拾粪回来烧了。要知道驴粪、牛粪可不仅仅能用来堆肥,还是一种很好的燃料。
见淑芬母女去了隔壁,走的时候门也给关的死死的。
林里开始脱外套,淋浴洗不了没关系,擦一擦也很好嘛!
“爸,洗完的脏水往哪里倒啊?”
林里可不像开门倒水,太容易感冒了。
“那不是有洗衣服的大盆嘛!洗完了倒里面就行。”
“额~那爸,您先洗。我给您添水。”
“等等,先别往盆里面倒水。拿瓢调点儿温水出来,我先洗洗头。今天头发里面刺的沙土不少,轴的厉害,我手指都插不进去。”
林支书满打满算刚刚年过五十。而且没有谢顶的家族遗传。一头浓密的黑发虽然有了间或的白发,但总得看起来还很年轻。
平时留的是短发,戴个干部帽看不出来。这时候准备洗头,粗糙的手指在土灰的头发上抓挠着,淅淅索索的尘土随着手指掉落。让舀水的林里有些犯愁。一会儿要是和成泥了怎么办?
“爸,要不您低头先扒拉扒拉,头发里面土不少呢!”
“啧!我也是才发现的。这一路上都戴着帽子呢!怎么还那么多土啊!唉!真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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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支书弯腰,像是敲击衣服似的给头发去了去土,一招手让林里倒水。
涓涓细流带着热气淋到了林支书的头发上,不等温水掉到接水的大盆里。林支书快速挠头发,又把流下去的水拉回到了上方。为了省水,两人配合的很默契。
不到半瓢水下去,林支书已经开始给自己打肥皂了。
等带着浓重泥土的水出来之后,林里又调了整整一瓢水,给林支书冲了个干干净净。
“爸。你干脆把衣服脱了,我站到炕上给你淋水,洗个澡算了。”
“啊?洗澡?现在?不合适不合适,我擦擦上半身就好了。”
见林支书闭着眼急忙拒绝的狼狈模样,林里瞬间来了兴致。
“别呀爸!热水烧了那么多又用不完,小锅烧着干锅,屋里的温度还高,我都出汗了。还是顺便洗个澡吧!用不了多少水,省着点儿有三脸盆水也够了。还有我给您倒水,多方便啊!”
林支书感觉到林里倒水的位置渐渐往脖颈后挪,身体不自觉的跟着往后移动。
“停停停,我就是擦一擦,可没有洗澡的想法。你小子赶紧给我停手,可别怪一会儿揍你啊!”
没想到林支书这么大年纪了还害羞,不过被警告的林里也没有了胆量。谁知道一会儿轮到自己的时候会不会被来这么一遭报复措施。
见林里不再有所行动,水流的落点也渐渐又回到了脑袋上,林支书偷偷松了口。等冲洗的温水停下,赶紧摸到毛巾闪到了柜子前面,先把自己的眼睛周围给擦干了。
林里转身舀水,给林支书调了一盆温水出来。
擦的差不多的林支书把毛巾拧干,伸进脸盆里面打湿,开始自上而下的擦拭了起来。舒服的直哼哼。
“过来,给我擦擦背。”
林支书把重新打湿的毛巾递给林里,伸手按住炕沿,舒服的享受起了林里的搓背服务。